苏长衫喝了口酒,感叹道:“那谢奕达也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是个八面玲珑的狠角色,硬是被她……这让我想到一句老话。”
“什么?”
“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女子。”
“世子爷,是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乱山没忍住,插了句话。
“滚边上去,小爷我就愿意这么说!”
苏长衫用胳膊蹭了蹭李锦夜的,“这以后谁要是娶了她……啧啧啧,这戏可就有得瞧了!”
李锦夜的笑不浓也不淡,“年后给刑部打个招呼,谢奕达的事情下手别太轻。”
“这招呼还用打吗,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话,把李锦夜说精神了:“午后我得进宫,今儿除夕,你打算就混在这安王府里了?”
“对啊,我等张虚怀从宫中回来,打算和他一醉方休。”
“我可听说……虚怀往高府过年。”
“啊?”
苏长衫眼珠子转了几下,笑眯眯道:“那我就跟他在高府一醉方休,顺便看看阿古丽,逗弄逗弄那个傻子?”
“世子爷,高府有谁是傻子?”乱山一脸懵。
苏长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睛翻翻道:“你是傻子。”
话落,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啸声。
李锦夜脸色一变,青山推门进来,“爷,刚刚得到消息,两广出事了。”
“什么?”
李锦夜一激灵,目光直直向苏长衫看过去,后者的眼里也惧是惊色。
青山压低了声道:“去年夏天南方水患,今天冬天又碰到了百年一遇的大雪,天气极寒,日子没法过,灾民暴动了。”
苏长衫迅速道:“两广总督程德龙,是福王的人。”
李锦夜若有所思片刻,道:“这消息只怕很快就到御案上,今年这个除夕,怕是热闹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记得马闻山?”
苏长衫点点头:“扬州知府,是你的人。”
李锦夜低低道:“他有个至交好友在两广做官,说这个程德龙贪赃枉法无法无天,卖官鬻爵、私加官税等事无所不为。”
苏长衫冷笑:“两广之地,远离京城,最逍遥自在不过。暮之,你猜老皇帝会派谁入两广?我猜弄不好,会是你啊!”
两广在京城里的后台,正好是福王;倘若派平王去,以平王的性子只怕会把两广给一窝端,然后顺藤摸瓜,把事情引到福王头上。
福王和中宫为了自保,肯定会强烈反对平王入两广,那么最好的人选,便是李锦夜。
李锦夜心中一动,目光深深地看向他,“长衫,我们的机会来了!”
“你不要命了?”
苏长衫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