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母亲就教他,这世上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情太多,例如荣华富贵,例如前程未来。
然而尝过了一遭,他才发现,倘若没有那个人,再多的富贵,再远大的前程又有何用?
“我说这些话,你不要有压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纳谢玉湄并非真心。”
玉渊默默的给他斟满了酒,牛头不对马嘴的道:“娘走的时候,没几个人来送她,你来,我很开心。”
陈清焰默默地盯着执酒壶的手,青葱如玉,根根分明,也不知道这手以后谁能牵到。
“我与谢玉湄有恨,也不想劝你要好好对她,种什么因,结什么是果,都是自己的命数。”
玉渊端起酒杯,对他示意:“人生那样短,不管真心假心,不管愿意不愿意,日子总得过下去。陈清焰,这杯酒敬你!”
“也敬你!”陈清焰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有些人,有些话,不必讲太清楚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了然,高玉渊于他而言,已经擦肩。
他冒冒然来,也只是想求一个朋友的名份,陪在她身边。
她到底是允了!
幸事!
陈清焰笑道:“你下面有什么打算?”
“打算开……”
“高玉渊,你给老子滚出来!”
玉渊吓得把后面的话咕噜咽下,抬头看过去,只见数丈之外,张虚怀一脸怒色地瞪着她。
身后还站着一人,长身玉立,那人的脸一半在光影里,一半在光影外。
她心里咯噔一下。
……
走出暖阁,玉渊匆匆迎上去,“师傅,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张虚怀真想一把掐死这个丫头,“三分三也敢入药,你脑子给延古寺和尚踢过了?”
玉渊:“……”
“还有,一个姑娘家开什么医馆,是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穿的,要银子不够使,我给。”
陈清焰愣了下,她原来想开医馆!
张虚怀说到怒处,手指就忍不住戳上玉渊的额头。
“还让我坐诊?你知道我是谁吗?堂堂太医院院首,世医张家赫赫有名的传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么厉害,怎么也不把王爷的毒给拔干净了?”玉渊轻声嘀咕。
“你说什么?”
张虚怀跳了起来,“有种你再说一遍,师门不幸啊,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孽徒,不行,不行,我要重新考虑考虑……”
“师傅,你知道一个铺子的两成干股是多少吗?”玉渊突然开口。
张虚怀被她脸上的一本正经吓了一跳,“多少?”
“少说也得一万两。”
“切,才一万两。”
玉渊缓慢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将来打算开多少间铺子吗?”
“多少?”
“不低于百间。”
张虚怀惊得连连倒退数步,那么也就是说……他一年躺着就能赚一百万两?
玉渊笑眯眯道:“真顾着那层面子,我也不逼你,以王爷的脸面,太医院总还能请到别的人,王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