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大吃一惊 :“小姐,这个时候去合适不……”
“没什么不适合的!”
……
安王府。
青山把王爷放在榻上,脱下外衫摸了下他的手背,发现他的内衣活似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透了。
“爷,你怎么样了?”
李锦夜摆摆手,“去煎药来,顺便把他们叫来,我有事要商量。”
“爷?”
“去!”
青山一跺脚,头一回违了主子的意,“我还是去请张太医来!”
“别去,他刚刚被禁足三日,出不来。”李锦夜咳嗽了几声。
连张太医都被禁了足,可见事情紧急,青山心一沉,忙退了出去。
李锦夜挣扎从榻上站起来,随手披了件袍子,走到几边,给自己倒了盅热茶。
热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他这才感觉身上有了些热气,正要转身时,眼前一黑,茶盅应声落地。
青山听到动静,赶紧冲进来扶住,扯着嗓子吼道:“乱山,快,快去请高小姐。”
乱山牵了匹马就往外冲,刚跑出几十丈,远远看到高府的马车疾驰过来,心中一喜,忙迎上去。
……
谢玉渊看到李锦夜的时候,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她命青山把李锦夜湿透的里衣脱了,银针飞快的刺下。
所有的针下去,李锦夜的虚汗冒得更多,青山在一旁看傻眼了。
“高小姐,我家爷这是怎么了?”
玉渊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手落在李锦夜的脉间,脉相依旧乱而快。
“他昨儿晚上运气了?”
这都知道?青山只能如实的点点头:“去了趟牢里,为了赶时间,运了半息的气。”
“他这是作死!”
玉渊只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抬手就给那人一巴掌。中毒的人,最最忌讳运气,一运气,毒行四经八脉。
玉渊心里平白无故生出一股怨恨来,自己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倒好,一次又一次不把身体当回事。
“赶紧去煎药来,他这身上还有风寒。”
“是!”
就在这时,帘子一掀,三位幕僚依次而入,领头的朗声道:“王爷,叫我们何事?”
“都给我滚出去,人都快死了,还谈什么事?”玉渊劈头盖脸的骂。
三位幕僚一时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被女子的气势惊住,不由自主的退出门外。
李锦夜掀了掀眼皮,无奈道:“发这么大的火作什么,我只是吹了一夜寒风而已。”
而已?
玉渊心里的滔天怒火被这句话勾起来,手掌不受控制地拍了下去,将将好刮着一点李锦夜的下巴。
李锦夜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青山吓得魂都快没了,这高玉渊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竟然敢打王爷?
李锦夜深深地看了玉渊一眼,没吱声,把头偏了过去。
这一眼,看得玉渊诚惶诚恐,僵立片刻,扭头暗恨道:你要敢说我一个不字,我再不管你死活。
然而,身后除了气息不稳的呼吸,并没有任何的声音。
玉渊讪讪扭过头,低头打量了他片刻。
她发现这个人、这张脸仿佛天生是来克她的,一头黑发落在枕间,柔软极了,莫名的惹人心疼。
玉渊收回目光,手飞快地落在李锦夜的头上,按穴位游走。
指间温热,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李锦夜颤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