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达皮笑肉不笑道:“是要好好理理,免得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贪了去。”
这话说得谢奕为脸上十分的狼狈。
当年,他走投无路下,一念之差确实偷过库房里的东西。
但又怎样!
谢奕为愤怒的瞪过去,咬牙道:“下人能贪几个,怕就怕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为了点银子,连人命都敢动,二哥,你说是不是?”
谢二爷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声“王八蛋”,脸上却笑眯眯道:“三弟说笑了。”
谢三爷占了上风,也不恋战,不硬不软的回敬了一句:“我还有事,二哥自便!”
便匆匆离去。
谢二爷阴沉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先让你蹦哒几日,等腾出手后,再收拾你。
……
谢玉渊见三叔这个时候来请,眸中的坚冰须臾便化作了水。
所谓亲人,正如三叔这样,知道她面临人生重要的关口,一时片刻都等不了。
“小姐,去了那头和三爷好好商量。”罗妈妈一边帮小姐更衣,一边细细交待。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偌大的谢府,谁都不能相信,只有三爷,才是真心实意的对小姐好。
“妈妈放心,晚饭盯着娘多吃些,别让她为了我的事情,轻减了身体。”
“小姐先顾着自己吧。”罗妈妈叹了一声。
谢玉渊点点头,朝青儿递了个眼神,主仆二人搀扶着走出了青草堂。
谢奕为见侄女出来,立刻在前边引路。
三人走进角门口,谢玉渊一看那马车,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那马车她认得,是卫国公府的马车。
“苏世子在车上,他也想见你一面。”谢奕为压低了声音道:“怕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谢玉渊宁了宁神,压下满怀的心绪,拎起裙角走过去。
上了马车,苏长衫果然盘腿坐在一角,见她来,只是淡淡的掀了掀眼皮,算是打了个招呼。
谢玉渊也没有开口,微微颔首。
马车调了个头,往一旁的江府驶去,不消片刻,三人已坐定在正堂里。
青儿端了茶水上来,谢玉渊目光微动,心里飞快的思量苏长衫见她的目的。
一抬头,正对上苏长衫的目光,正要说话,却见他抬了抬手。
“三小姐,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脚,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等下!”
谢玉渊截了话头,“青儿,去把寒先生请来,让他也过来听听。”
“是,小姐。”
苏长衫面露疑色,这府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寒先生?
很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摇着羽扇走进来,见屋里坐着三人,只傲倨的与谢玉渊点了下头。
谢奕为立刻站起来:“这是我的恩师寒柏川。先生,这是卫国公世子苏长衫。”
寒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