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第二天就请了中人,摆了香烛祭品,在中人的见证下,把家产一一划分清楚。
顾氏喜得合不拢嘴巴,走起路来都恨不得带着一阵风。
谢二爷昨天晚上悄无声息的和自家老娘盘过帐了。
老娘的私藏真真不少,虽然他明面上得的没有大房多,但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落进了口袋。
谢奕为接过三千两的银票,有种想把它撕烂,扔到谢家人脸上的冲动。
但想着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生生的忍住。
罢了罢了,二进的院子买不起,就买个一进的吧,到时候挣着了银子,再换个大的。
谢老三愁眉不展的回了院子,服侍他的丫鬟婆子都站在屋檐下等他。
谢老三见状,咬咬唇,“你们帮我收拾下东西,等天气凉快些我再搬。卖身到谢府的就别跟着我走了,谢府家大业大,养得活你们。”
“三爷,我们四个呢?”
谢老三看着面前四个小丫鬟,神情寥落。
这几个都是罗妈妈从外头买来的,卖身契都在他的手上,怎么说自己也是要带走的。
只是四个侍候他一个是不是太奢侈了些?他还得存银子买大房子呢!
“你们……”
“你们自然是跟着走的!”
堂屋里,谢玉渊笑眯眯的走出来,把谢三爷着实吓一大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三叔,三叔的银子拿到手了吗?”
谢奕为懊恼的点点头,“阿渊,三叔努力存银子,你放心,我会……”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玉渊截断了他的话,拽着他的袖子往书房去。
谢奕为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我想好了,先买个小一点的房子,再把先生接过来,两人住在一起,开销也能省着些。我现在一个月的月银是十两,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逢年过节还有请客送礼的……”
“三叔!”
谢玉渊忍无可忍,只能出声打断他的话,“张虚怀就是我的郎中师傅。”
“噢!”谢奕为随口问了一句:“哪个张虚怀?”
问完,他先是愣了下,接着整个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最后,他跳着叫起来。
“张虚怀?张太医是你的师傅?”
谢玉渊的声音有几分干涩,“没错,他就是我师傅,五年前他带着安王爷李锦夜也落脚在孙家庄。那年苏世子中毒,是安王爷让我医治他的。”
“安……安……安……你……你……你……”
谢三爷的那口气生生卡在了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
谢玉渊却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三叔,还有一件事情,娘在京中有座陪嫁宅子,就在谢府的边上,从今天起,那宅子也是你的宅子。”
轰!
谢奕为只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他呆愣许久后,突然一跃而起,在原地蹦了三圈,叫道:“我这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