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会夫人怕是安置了?”
“怕什么,我是她亲儿子。”
陈清焰一路快行到自家老娘的院里,一看,心下大喜,厢房里还有灯光,忙令丫鬟去回禀。
蒋夫人此刻正要和丈夫睡下,一听儿子来了,赶紧把人请进来。
请过安后,陈清焰咳嗽两声,就开门见山:“父亲,母亲,儿子年岁也不小了,到了婚嫁的年龄,不知道父亲母亲可有中意的人?”
陈海夫妻你看我,我看你,心道:儿子这是想女人,急着要娶媳妇了呢!
蒋夫人笑道;“我的儿啊,你别急,母亲正在帮你相看。”
这话说得半分不假。
自打进京后,蒋夫人就在上流交际圈里不停的走动,今天去个赏花会,明儿赴个生辰宴,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为啥啊?
不就是为了给儿子相看媳妇吗!
自家儿子出身高门,又入了翰林,京城哪个世家公子能比得上,非得好好的找个家世人品相配的姑娘才行。
陈清焰自小就被人宠惯了,加上胆子又大,索性直白道:“母亲不必相看了,儿子已经有中意的人选。”
蒋氏惊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眉毛竖起来又躺下去,终于没有说出什么斥责的话来,只是在被窝里用脚踢了下男人的脚,让他开口。
陈海咳嗽一声,“你中意的是哪个府里的小姐?”
陈清焰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难得低眉顺目道:“父亲,母亲,我中意的还是从前那个人。”
从前那个人,是哪个人?
陈海一脑门子的糊涂,把目光看向自家的媳妇。
蒋夫人却是惊了个透心凉,五脏六腑掉进了冰窟窿里,冷汗连连,“你,你……说的可是谢家的那位?”
“正是,谢三小姐谢玉渊,求父亲母亲成全。”
说罢,他双腿一曲,人直直的跪了下去,大有二老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陈海一把抓住发妻的手,“谢三小姐?是不是三年前把嫁妆捐了的那个?”
蒋夫人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爷说得没错,她生父是谢家老二,生母是高氏,外祖家是满门被抄的高家。”
陈海顿时勃然大怒,“胡闹,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蒋氏面甜心苦。
从前有那高氏的嫁妆,还能勉强配一配,如今别说嫁妆没了,就凭儿子翰林院的身份,那谢玉渊削尖了脑袋也配不上啊!
她当即冷了脸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由不得你乱来。”
陈清焰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双亲,冷冷道:“儿子不管,要是娶不到谢玉渊,我就出家做和尚去。”
说罢,也不去看父母的脸色,袖子一甩,拔腿就走。
“你……你……”
陈海被他气得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差点没气晕过去。
娘的,竟然有做儿子的威胁做老子的,反了天了!
……
雨声敲打着窗棂,把沉睡中的谢玉渊吵醒。
她翻了个身,迷糊道:“罗妈妈,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