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啊!”
“小的在。”
陈清焰把手里的书一扔,从太师椅里站起来,在青石砖上来回走了几圈,也不说话。
阿九沉不住气,忙道:“爷,到底有什么事啊,说出来,阿九一定帮爷办妥。”
陈清焰脸色变了几变,“行,那你晚上去谢府一趟,摸一摸三小姐住哪个院子,走哪条路?”
轰!
阿九吓得连忙扶住身旁的黄花梨木桌,哭丧着脸道:“爷,你是想让阿九……阿九是正派人,做不出这……”没脸没皮的事儿。
“混账,爷难道不是正派人,再敢多说一个字,爷让你滚蛋,去,现在就去。”
阿九苦哈哈地看了自家爷一眼后退出了书房,一转身,用力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瞧你这嘴贱的!”
陈清焰等人离开,又拿起书桌上的那张贴子看了几眼。
见鬼了!
自己这几天夜里做梦,梦到的都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睛里藏着一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比如说:她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又比如说:为什么要捐出母亲的嫁妆?
……
翌日。
雪飘依旧。
因为邀请的人很多,暖阁这么小的地方摆不下,只放了女眷的三桌人。
谢玉渊原本想称病不出,但想着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这个二房嫡女若不出席的话,只怕让邵姨娘那一房更得意。
于是,她难得的让如容、菊生好好打扮一番,盛装出席。
因为初雪,园子倒也有几分景致可看,阿宝打伞,谢玉渊走得不徐不急。
刚过假山处,稀稀索索似有什么声音从耳边传来。
主仆二人同时抖了个激灵,四下打量了几眼,才发现声音是从假山后头传出来的。
大冷的天,居然有人杵在这里说悄悄话?
谢玉渊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一股不详的预感从脚底心往上涌。
只见一新月笼眉的女子,倚在墙角,神情迷离,锦衣少年把头埋在其胸前,作狗啃状。
阿宝拉了拉谢玉渊的衣袖,无声的说了一句,“小姐,是二少爷。”
谢玉渊冷笑一声,调头就走。
两人一口气走出数步,阿宝回头朝假山那头看了几眼,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那小骚蹄子是邵姨娘房里的春花,比二少爷还大了两三岁,看着老实本份,谁知胆子真大。”
谢玉渊摇了摇头。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房。
邵姨娘为了二少爷这个宝贝疙瘩,把房里所有侍候的丫鬟统统换成了小厮,就怕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丫鬟勾引了,结果却还是……
由此看来,这二少爷的心思不在读书上,就算去了京城,请了再好的先生来,也不是中举的料。
“谢玉渊。”
一道声音从边上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