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微微一笑,“世子爷肯定是前面一种人,怎么可能是恩将仇报的小人。”
前面一种人是什么人?
报恩!
这丫头是在拐弯抹角,暗戳戳地提醒他,要护住她娘的嫁妆?
哎哟喂!
人虽然小,心眼倒不少,跟她那个师傅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苏长衫无声无息的翻了个白眼,“谢玉渊啊,这事你不应该找我啊,找你家小师傅啊!”
谢玉渊笑道:“我家小师傅只是个乡野小民,而你却是堂堂世子爷,我当然是找世子爷你啊!”
苏长衫:“……”
这话听着像是好话,可为什么他总感觉话里有话啊!
……
“暮之,你说谢玉渊那丫头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李锦夜刚刚从外头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手刚拿起茶盅,听了这话后,又顿住了。
他目光微微闪过,片刻后唇角勾起笑意,“这丫头是在抗议我没有告诉她身份。”
“哟,这抗议倒是挺别致的。”苏长衫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但细听听却有一分夸奖在里面。
李锦夜放下茶盅,转身就走。
“喂,深更半夜,你去哪里?可千万别去姑娘家的闺房啊,坏了人家的名声。”
李锦夜转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谁说我要去坏了人家的名声?”
“你?”
苏长衫一怔,“那你这是?”
“今天的功夫还没练,我去出身汗。”
“等下!”
苏长衫霍然挣扎了起身:“你真不和你那个便宜徒弟叙叙旧,交待一下身份吗?”
李锦夜转过身,面沉如水,“只是一个路人,配我交待身份吗?”
苏长衫惨淡的唇,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李锦夜盯着他的胸色,冷笑道:“要不是因为你的毒,我也不会和她见面。”
“为什么,那丫头挺可爱的。”
李锦夜古怪的笑了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苏长衫若有所思的吸了口气,喃喃道:“不就是怕牵连到她吗,装得跟什么以的。”
李锦夜走到湖边,握拳咳嗽了几声。
乱山从暗处隐出来,“爷,有什么吩咐?”
“王直呢?”
“在房里睡觉。”
“把人喊来。”
“是。”
片刻后,王直拎着袍角匆匆跑过来,头发有些乱,一看就是刚从床上被拎起来的。
“十六爷,这么晚了您叫奴才来……”
“王公公,明儿是什么日子?”
王直茫然抬头:“……”什么日子?
李锦夜不由自主的眯了下眼,漆黑的瞳孔里有寒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