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府的后花园遍种菊花,盛开正艳,比花更美的,是府里的三位姑娘。
尤其是四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晕染上脸颊,犹如桃花般明媚娇艳。
可惜陈清焰的心思没有放在少女身上,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
他从小在姑苏望族长大,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什么样的漂亮少女没见过?
谢大少爷见陈清焰目不斜视,心里暗暗吃惊。
到底是姑苏陈家出来的,规矩教养实在是好,不像别的公子哥儿,见个漂亮的小姐,就恨不得把眼睛瞄过去。
“承君兄,明年春闺可要下场?”
谢大少爷忙回神,笑道:“我这个学问,怕还是要再磨练几年才行,你呢?”
“我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再磨一磨吧,急不得。”
“陈少爷若下场,一定高中状元。”后面跟着的谢玉湄突然插话道。
陈清焰笑笑,连个头也没回,“承姑娘吉言。”
谢玉湄沮丧的垂下头,纤手死死的绞着锦帕,原本还以为他会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谁知……
谢玉湄不甘心,娇怯道:“陈少爷除了读书外,还有别的爱好吗?”
“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倒对拳脚棍棒有些兴趣,让小姐见笑了。”
陈清焰说完,不紧不慢的顿住了脚步,扭头,淡淡地扫了谢玉湄一眼。
“不见笑,不见笑,棍棒拳脚挺好的,能强身健体,我倒是想学,可是父亲不允。”
谢玉湄见陈家少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一红,眼波流转的向他回看过去。
谢大少爷气得倒仰,心道这谢玉湄是被鬼迷了心窍吧,哪有姑娘家家的,这么看男子的。
太不像话!
“闺中小姐,学什么拳脚,四妹可别异想天开。”
谢大少爷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谢玉湄被噎得哑口无言,心里暗暗恼羞不己。
什么叫异想天开?
打量别人不知道你大少爷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见我主动和陈家少爷说了几句话,不服气吗?
谁说陈家少爷就一定要配谢家大小姐的,也许他就瞧上了我也不一定。
可惜,这话她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声,被大哥那双冷漠凌厉的眼睛一看,她连张口还击的勇气都没有。
被谢玉湄这么一打岔,谢大少爷也没了逛园子的兴趣,拉着陈清焰去了外书房。
三位小姐则各自回房休息。
……
因为有客,晚膳摆在暖阁,两桌菜肴,男子一席,女眷一席,中间用一道山水屏风隔开。
既避了男女之嫌,又在同一个饭厅里显得随意热闹。
谢玉渊又是来得最迟,直到众人落座后,才姗姗来迟。
倒也不是她故意,实在是临出门前,罗妈妈与她聊了几句话。
罗妈妈说:“小姐空有个嫡女的名头,谢府却并不看中,又有二奶奶这一档子事,再加上个高家,将来的婚姻大事必是艰难。小姐心里要有成算。”
谢玉渊心想,成算个鬼啊,能不能活到那会,还难说呢!
再者说,凡事急不得。
一急,便叫人看出你的心事。
心事一旦被别人看出,就如同蛇被人捏了七寸。
大不妙!
前世,自己就是因为急了,慌了,乱了,才钻进了邵氏为她挖好的坑。
所以,急不得。
心里明白,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只能好言安慰了罗妈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