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灶膛里的火,她用柴刀将竹条削成细针。
做鬼的六年,别的没有学会,认穴、用针的功夫学了个炉火纯青。
孙家这帮畜生舍得死,她就舍得埋。
一锅水,开了又冷,冷了又开。
少女拿刀的手,始终没有停过。
红扑扑的脸,印着膛火,浓密卷翘的长睫下,掩去的是眸中万千恨意。
……
这时。
屋外传来细微的开门声,谢玉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他们提前动手了。
她看了看竹针的粗细长短,心蓦的提了起来。
和那个吊死鬼手里的银针比起来,这竹针太粗糙,不知道能不能一击即中。
不管了,先将就用,等熬过了这一关,再想别的赚钱法子,买副好一点的针。
藏好针,她打了一盆滚烫的水,端在手里走出灶间,一边走,一边高喊,“娘,热水来了。”
孙老二和孙老娘正抖抖缩缩站在大房门口,商量是直接冲进去,还是骗那个小贱人来开门。
冷不丁声音从背后横出来,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吓了一跳。
“阿婆,小叔,大冷的天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孙老娘皮笑肉不笑,“你小叔听说你娘挨打了,过来看看你娘。你娘细皮肉嫩的,你小叔心疼的紧。”
心疼你个大爷!
谢玉渊抖抖缩缩走到门口,用身子挡在门前,“小叔,太晚了,娘已经睡了,明儿个再说吧。”
孙老二精虫上脑,根本懒得废话,伸手把谢玉渊往边上一推。
谢玉渊心中冷笑,就势一个踉跄跌出去,手里的热水像长了眼睛一样,劈头盖脸的泼到了孙老二身上。
“啊--”
孙老二杀猪一样嚎叫起来,连连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