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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8)(1 / 2)

房间里,凌霜雪背对着窗外,掀起帷帽垂下的薄纱,正在慢悠悠地品茶。听见沈灼进来的开门声,他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

相似的两个人,身形上难以分辨,凌霜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和段寒舟不太熟悉,段寒舟对他也有距离感。

沈灼没有看见预料之中的喜色,细想一下便猜到缘由。失落的同时他又想知道凌霜雪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在凌霜雪面前坐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没有掩盖渴求和想念。

如此直白的视线过于强烈,凌霜雪意识到眼前的人不同,这是两个人把身份对换回来了。

凌霜雪依旧淡定,但他给沈灼倒了一杯茶。万宝楼提供的茶水,用的是香雪草,性寒味甜,能让人头脑清醒,以免竞价过于激烈,冲昏头脑。

沈灼看着推到眼前的茶水,知道凌霜雪认出他,不禁笑了起来,道:师尊。

凌霜雪抬头,帷帽的遮掩挡了部分光线,薄纱下的那双眸子越发幽深。

沈灼心念一动,刚才拍下的镯子就到了掌中。装镯子的盒子用的淮楠木,做工精细,外面有凹凸不平的雕花,但是过于抽象,不太看得清是什么。

沈灼莫名的期待凌霜雪戴上镯子的模样,眼神里的笑意藏不住。

凌霜雪看着盒子,顿了顿,道:你这样就不怕你爹娘问你点什么?

镯子这种东西显眼而且亲密,沈灼又是不要钱地抬价砸灵石,凌霜雪可不信沈家的人就没有任何的动静。

沈灼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凌霜雪,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略地和他提了提,末尾还认真地检讨自己不应该一时冲动,现在就和爹娘提起这件事。

沈灼态度诚恳,但凌霜雪又岂会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他嘴上虽然说是自己一时冲动,但他可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恐怕在开口之时,心里就已经计算好其他的步骤。

凌霜雪无意和他计较,便信了他所言,顺着他的话道:如今的状况,理应以沈家为重,儿女情长可以放在一边。你爹娘对你给予厚望,你莫要辜负他们的期待。

沈灼道:师尊说的是,但感情这种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了师尊不快,师尊一定要告诉我。

你很好凌霜雪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楼下的一阵喧嚣声打断。

沈灼起身走到窗边查看情况,高台上,段秋转身离去,段炎淳现身接管了会场的一切。等段秋的身影没入人群,段炎淳掐了个手决,一道阵法自高台上形成,把段炎淳护在其中。

段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见状变得有些不淡定,段炎淳的防备是对着谁,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诸位莫怪,实在是这最后的三样东西较为特殊,未免混乱,一些手段必不可少。段炎淳不苟言笑,话说的直白。

众人闻言,顿时正襟危坐,虽然他们中不少人探听到一些请帖外的消息,但真真假假很难分清。此刻段炎淳如此谨慎,反倒是证实了那些传闻。

万宝楼今年的开楼会,又岂会如此简单?

各大世家严阵以待,不再多言。

段炎淳施了个术法,高台中间裂开一个一道巨大的口子,一座被红布遮掩的东西缓缓升起。

待那石台稳定,段炎淳揭下红布,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庞大的妖兽尸骸,似蛇蜿蜒,背生双翼,头生鹿角,肌肉干瘪,张着血盆大口,獠牙闪着寒光。

这是我们万宝楼偶然从一处秘境中得到的妖兽尸骸,经查证,乃是少见的飞天龙蛟,而且修为达到越阶妖王级别。我们搬运尸骸之时,发现周围有雷霆暴击的痕迹,不难猜出它死于渡劫雷云。

段炎淳解释龙蛟的来历,打消大伙的心头疑虑,免得他们以为这东西来路不明,竞价之时畏手畏脚。

飞天龙蛟骨骼坚|硬,血液有淬体的作用,内丹可以增长修为。

以往炼制七品洗髓丹必须的一味妖兽精血便是飞天龙蛟,但因为飞天龙蛟难寻,一些炼药师在多次的尝试后用其他东西进行取代,丹方也是逐渐更改。

如今有一具完整的飞天龙蛟尸骸在眼前,那些手握丹方的炼药师难免不心动。

这具尸骸保存完整,其内丹和骨血皆可使用,不管你们是炼丹还是炼器都可以。段炎淳抛出最重要的一点,现场瞬间沸腾。

我也不废话,此物底价一百万上品灵石。

段炎淳报出高价,在这个价格面前之前的拍卖都是毛毛雨。现场的小宗门顿时就止步了,这样的价格,也就只有看雅间的各方势力。

万宝楼竟然能找到这东西。雅间里,凌霜雪也到了窗边,他看着楼下的那具尸骸若有所思,认真道:你的本命剑还差一点,这具尸骸恰到好处。

看上这东西的势力不少,恐怕有的争,我们不妨等一等。沈灼的视线扫过隔壁的丹心宗,不难猜出严洛冰此行的目标便是这具尸骸。

沈家要出四品洗髓丹,而这具龙血正好可以炼制七品洗髓丹,这样绝佳的诱|惑面前,丹心宗岂会放弃?

沈灼听了一耳朵,此刻竞价的这些势力还不是大头,都是前期抱着侥幸心态试一试的中等势力。

严洛冰这次倒是沉得住气,竟然一声不吭。

沈灼心里有数,示意凌霜雪坐下等。

桌上还放着装镯子的盒子,沈灼将其打开,取出其内的金镯。

这东西做工繁复精致,刚才远远看见沈灼便相中了,此刻拿到手中更是觉得惊|艳,那些垂下的金铃大小恰到好处,金色的链子连细节都完美无缺。镯子上花纹复杂,细看又觉得像是某种符文。

沈灼仔细端详,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镯子的尺寸比一般的手镯要大,这套在手上很容易滑下来。

这做镯子的人怎么想的?沈灼不解地嘀咕一声。

凌霜雪看见那镯子,瞳孔骤缩,眼角不可抑制地跳了跳。他见沈灼并未发现问题所在,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压下去,低头喝茶。

这个镯子正好可以和师尊的另一个凑成一对,师尊戴上一定很好看。

为了制造另一个不存在的身份,凌霜雪隐藏了手上的金镯,此刻手上看起来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沈灼拿着镯子比划,越来越期待凌霜雪戴上的模样。

凌霜雪不忍打击他,冒上喉咙的话一次次咽下去。

沈灼递出镯子,正想给凌霜雪戴上,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沈灼吓的缩回手,凌霜雪也在戴和不戴的两难间松了口气。

来人是下了高台连口水都没喝的段秋,她此刻盯着沈灼的眼神燃烧着熊熊怒火,余光瞥见那个金镯,火焰更烈,简直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段秋关上门,一步步朝着沈灼走来,面色阴沉,嘴角笑意冰冷:你还真敢要?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我给你那么多次提示,你都装看不见是不是?

段秋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是充满了压迫感,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凌霜雪默默施法落下结界,以免等下段秋暴起,引起太大的动静让左右的人听见。

沈灼有点懵,他还是很少看见段秋这幅模样,过去这四年她身中奇毒,怀着满心的怨恨见到沈灼时也没这般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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