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迎香没见过这么多客人,对邵家的认识又多了些敬意,她父亲是军人,职位虽高,但是学识却只能说普通,因此对有学问的人便极看重。
这也是梅老爷子喜欢邵冬归这个女婿的原因。
有来客找邵冬归聊天叙旧,梅迎香听了几句就知道自己听不懂,便也不在边上杵着了,说了一声就去厨房帮邵夏茗打理去了。
邵夏茗见弟妹来帮忙,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不在屋里呆着?我刚看着楼爱民不是上去了吗?”
梅迎香笑说:“嗯,反正我又听不懂,在边上他们也不自在,索性就出来了。”
邵夏茗瞪她一眼:“你呀!看着点儿冬归,楼爱民那可是个花花公子,别给冬归教坏了。”
梅迎香愣了愣,说:“啊?我看着谈吐还蛮文雅的,不像个花花公子,哎?姐你怎么知道的呀?”
邵夏茗摘着菜的手顿了顿,嗤笑一声说:“他这人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特别轻浮,我跟你说,他当年还跑来跟我说想跟我谈……哎哟!你看看我比他大十岁呢!这小子都敢胡说八道,要不是因为他学问上真有点本事,早被人当小流氓抓起来了。”
梅迎香愣了愣,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姐,你这是夸自己魅力大吧?”
邵夏茗将沾着水的手指往梅迎香脸上弹水:“嘿!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不识好人心!”
梅迎香哈哈笑着躲,嘴上说:“人家可是科学家呢!”
邵夏茗叹气说:“唉!算了吧,我已经有两个高知父母管着了,实在不想再找个高知男人继续管着我!”
梅迎香笑着没有继续说什么,她和邵夏茗喜欢的类型不一样,开开玩笑就好,往深了说就没必要了,她向来知道分寸。
邵曦听魏启文讲了一会儿题,忍不住好奇地问:“魏哥,少年班里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天才啊?”
“叫启文哥,魏哥魏哥,跟叫社会上的二流子一样。”魏启文忍无可忍的纠正她。
“哎呀!媗媗也这样叫你,你怎么答应得好好的?”邵曦不服。
“张媗是张媗,你是你,反正你不许这样叫我。”魏启文说。
邵曦嘁了一声,懒得和他争,只继续问:“那你跟我说呀!你们少年班是什么样的?里面是不是都是天才少年?”
魏启文说:“对,我们说话都是加密的,说一句人话都会被开除班籍。”
邵曦懵住:“真……真的?!”
“当然是假的啊!”魏启文看着呆呆的女孩,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竟然会信?我要开学才进班,哪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等开学后我进去了,再来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邵曦横了他一眼,气乎乎抢过他手里的书挡住脸,不理他了。
午饭时,魏家祖孙和楼爱民都被邀请同席。
魏老跟邵老爷子挨着坐,汪老太这边也请了一位老姐妹陪席,这老太太也是个牛人,在石化厂里做化工研究的工程师,姓杨,跟汪老太是自幼相识的好友。
老一辈下手坐着的本该是长子,不过邵春生一家不在,就由邵冬归陪父亲这边,邵夏茗则陪在母亲这边,邵冬归边上坐的是他妻子梅迎香,再旁边就是邵曦。
邵曦边上坐的是魏启文,而楼爱民轮完一圈就坐在了邵夏茗边上。
邵夏茗看着楼爱民在自己边上坐下,皱了皱眉,没说话只管给大家分碗筷。
楼爱民笑着伸手说:“我帮你。”
邵夏茗避开他的手,笑得虚情假意:“不用不用,你坐。”说完特意指了指魏启文,“跟你师弟多唠唠,不用管我。”
楼爱民看了魏启文一眼,乖巧应了句:“哦!”扭头去跟魏启文搭讪,“小师弟,18了,能喝酒了吧?香槟?”
魏启文脸抽了抽:“汽水,我酒精过敏。”
楼爱民一挑眉:“那太可惜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境,这辈子跟你无缘了。”
魏启文也学着他挑眉:“意会就好,诗在人而不在酒嘛。”
楼爱民哈哈一笑,又看向邵曦,还未开口,邵曦已经说:“楼叔叔,我也酒精过敏!”
“哦,放心,就算你不过敏,我也不会给你喝酒的。”楼爱民笑着给邵曦倒了一杯桔子汽水。
邵曦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个未成年,不可能被劝酒,连忙干笑一声,道了谢接过楼爱民递过来的汽水。
逢年过节的饭桌上是不禁口的,可以随意聊天,所以这顿饭吃得非常热闹。
聊着聊着,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工作,邵冬归说起自己准备跟着姐姐学做生意,楼爱民就来了兴趣,笑着说:“冬归哥也要下海了呀?好样的!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年后也想下海去闯闯……”
他刚说完,就听邵征问过来:“爱民,你现在在研究所搞的那个项目怎么个说法?还顺利吗?”
楼爱民听老师问,立刻回答说:“不顺利,s国那边不太平,安德洛夫教授去年上半年回国,之后就失联了,我们这边缺少数据……”
邵征认真听着学生诉苦,最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你们了,现在国家正在极需人才的时候,你们年轻,得顶住啊!”
楼爱民愣了一下,张了张口,又闭上了,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年初四,各大工矿企业都陆续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