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人员身体不是铁打的,有不少人发烧生病。
但就是如此,依旧拖着病体继续去救人。
除了暴雨,救援还遇到了许多困难,有人哄抢倒塌因为地震散落的物资。
钱、布、粮食各种商品。
很多战士为了保护物资,被打伤。
因为不能还手。
林夏替自己哥哥和龚越处理伤口时,气愤得想杀人。
但是不行,他们是军人,那些人失去理智,她们不能。
“他们怎么这么过分?明明我们是来救他们的?”
林春抬手,轻轻摸了摸林夏的头:“妹妹,我没事。”
龚越手在林夏给他胳膊上缠好的纱布上碰了碰,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说:“人性本来如此,利益使人发疯,如果利益够大,杀人放火都能做得出来。军人,他们也只有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胁时才能想起来我们。不必难过,不值得,我们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林夏抬头去看龚越,他的面上没有一点气愤,一脸平静,和她的眼神碰上,突然对她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
林夏拍掉他的手,瞥他一眼:“别老学我哥摸我的头,我不小了!”
说完,起身站起来去帮其他的战士处理伤口。医护人员不够用,林夏这种会一点外伤处理的都上阵了。
唐城抗震救援维持了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前一个月是救援,后两个月是帮着重建唐城。快入冬了,幸存的灾民必须有稳定的住所安置,不然冬天难以撑下来。
大家一起努力,终于赶在入冬前做好了唐城重建的工作,救援人员撤离时,所有唐城市民全部涌上了街道,挥舞着手,带着满满的感激和不舍送别她们。
林夏站在大卡车里,回应着市民的热情,救援时遭受的所有苦难和不满,看着市民的笑容,全都烟消云散,只留下这些好的回忆。
在救援的时候,最让林夏她们不能接受的是领袖的去世。
那天她们正在帮着搬砖建房子,灾区上一片忙碌的现象。
领袖去世的消息传来时,所有人的动作停止了,全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呢?伟大的领袖怎么会这么就去世呢?
可是没多久,她们就知道了,消息是真的。
举国哀悼。
唐城自发举行了哀悼会,送别领袖。
尽管满心悲痛,可大家的工作不能不干,带着难受继续建房子。
七六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领袖离世后的一个多月,□□被粉碎,压在众人头顶上的大山去掉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只不过还在灾区的林夏她们也就高兴那么一会儿,就继续投入工作中了。
回到军区,已然进入了冬天,因为几次重大事件,现在人心浮动。
不过军区里还好,大家从灾区回来,都还没有缓过来劲,也没有那个条件接触外面的情形。
只林夏一人不一样,她一心投入了复习中,她要考大学,考进最好的音乐殿堂,她要继续学习深造。
除了自己学习,林夏在信里反复叮嘱自己的哥哥,要学习,一定不能放下学习。
龚越从信里感觉到了林夏的着急,他看着信,眉心微皱。
以前林夏劝林春读书,是不急不躁的,但你就是得学。
自从灾区回来后,林夏的态度骤然发生了变化,如果知道林春的学习没有达到进度,她在信里的语气就十分生气。
都说女孩子的心思难猜,龚越也想不明白。
不过这不影响他帮着林春一起学习,免得林夏过于着急上火。
“连长,今天能不学了吗?”
林春憨厚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是真的学不会数学啊!”
龚越拿书拿笔,坐到了林春旁边:“哪里不会?”
林春高大的身躯佝偻下来,指着书上的例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会。”
龚越看他一眼,笔往桌子上一放,压了压气:“大春,这些题我教你三遍了,猪都能听懂了!”
林春的身子显得更小了:“我……没懂。”
龚越叹口气,拿起笔继续教。
现在教林春,龚越觉得比训练都累,林夏从小就带着他学,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
龚越看着林春,突然觉得他哪哪哪都不顺眼。
这时在军区的林夏也在看书,不过刚看了几页,她的书就被丁双琴抽走了:“夏夏,你们队长抱着孩子回来了,咱们快去看看!”
林夏一听,立马站起来:“队长现在在哪里?”
“走走走,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