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
“诶诶诶,在在在。”皇甫千恒听到这声音猛然清醒过来,身旁的祁元晔抿着唇憋着笑,被皇甫千恒不满的拍了下他的手。
这等小动作老太傅自是没看到。
祁元晔眼里染着笑意,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当初那会,不由得有几分安心。
午间,皇甫千恒与祁元晔饭后便走到了樱桃树下,昔年来老太傅府邸时总喜欢躲在这下面偷懒。
皇甫千恒看着祁元晔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终于笑了。”
“嗯?”
祁元晔疑惑的看了过去,皇甫千恒站在树下微微仰着头叹了口气,轻轻一跃摘下几颗红艳艳的樱桃塞到他手心里,“元晔,你难道都不知道你近日脸色有多难看吗?”
祁元晔愕然,却没吭声。
“你若有什么心思为何不能同我说说?”他回头望着他:“你不信我?”
“殿下,我信你。”
他低垂下眼眸,手中握着那几颗樱桃靠在树上。
心思?
他有什么心思?
父亲驻守西北边关没法回来?皇上忌惮想要削弱祁家兵权?皇甫千恒遇刺,太子对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手?
这一切都能告诉他吗?
他可以告诉他,若是想要活下来,没有一定的权是不可能的!可那样,他想他便是自己将他心中最真的那个自己扼杀了!
“阿晔?”皇甫千恒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心思敷衍我?”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
祁元晔抬头望向他,良久只是短促笑了下:“殿下别担心,我只是有些想父亲了。”
“当真?”
“当真!”他轻轻叹了口气:“父亲去了边关已然有些时日,没有皇上的调令无法私自离开,想必今年年关是回不来了。”
皇甫千恒细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他抬手揽着祁元晔的肩,两人如同少年时坐在这樱桃树下,笑得灿烂:“放心,兴许祁将军年关能够回来呢!”
“嗯。”
两人依旧那般谈笑风生,倒是不知不觉过去些时间。
太子自今日一早得知皇甫千恒并未上早朝,而是在养伤,他在早朝之后就去了御书房。
这一个月来,皇上不闻不问像是要任他自生自灭,由不得他不慌。
“见过父皇!”
皇上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开口问道:“病可是好些了。”
“儿臣没事了。”
过了约半盏茶的时候,只听到奏折的翻动声,皇上这才开了进口:“三日后你与千恒再一同上早朝,一如之前。”
“是。”
“明日,你便是罗老太傅府邸与千恒一同听听。”
“是。”
太子眸光微闪,眼皮微微一跳点头应了下来。
“下去吧。”
“儿臣告退。”
见皇甫佑离开,皇上抬起头望着外面,没吭声。
元公公在旁看着亦是没出声。
“你说太子这是在跟朕装还是他当真没做?”
“老奴觉得,应当不是太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