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自己能带给季降什么好处,他甚至连季降愿意跟自己做朋友的原因都找不出来。
季降两天没来上课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刚刚转学到Z市的时候,后来他几乎一节课都没再落过,老老实实地在上学。
自前天吵过一架后,季降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自己。
可能回去了吧。
回去也好。
不过,那天是不是说的过分了?
白久握着笔,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在在纸上随便比划。
他好像总是这样,一旦有人亲近他,他就下意识地把人推开。
很多年以前,有个人曾经用一句话评价过他:过亲则疏。
其实挺有道理的,也许他这种性格的人,就不该有朋友。
白久!大消息!秦修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吓得白久差点把笔戳到他脸上。
我手里握有东西的时候,请你离我远一点,白久把笔扔到一边,抬头看向秦修,你干什么?
我刚刚听说了个劲爆消息秦修拖长了尾音,等着白久接话。
白久理都没理,转头看向自己的桌面。
在他不自觉的时候,纸上竟然写了很多个字。
那些字零零散散,什么都有,但其中两个字出现的频率最高。
季降。
是关于季降的。秦修突然说。
白久抬头:什么?
秦修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周围的人听到:是我一个亲戚告诉我的,他在季家工作,听说季先生昨天发了很大的火,并且扬言以后季降的事情与季家无关,他们不会再管。
白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秦修却露出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也就是说,季降惹恼了季老爷子,被踢出季家了!
第28章 破产啦!
秦修还在那边哈哈哈地笑季降竟然也有翻车的一天,白久却在一旁认真的愣住了。
为什么?季降的性格不像是能和家人大吵一架,甚至负气离开的人。
是因为什么?
白久下意识觉得可能和自己有关,但很快又笑了,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人家季氏家族的家事,怎么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下课铃响了,白久收拾好东西,随着人群往外走,没走两步,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前方不远处,季降静静站着,目光看向自己这边。
他的身高和气场实在是太过显眼,周围的学生都是绕过他走的。
这样一来,白久想装着没看到他也不行了。
白久收敛了神色,磨磨蹭蹭走到季降身边,还没开口,季降就先说话了:中午能请我吃饭吗?
食堂里。
白久和季降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白久低头看着自己餐盘里的鸡腿饭,有点后悔刚刚还不如请他出去吃了。
刚才听到季降的要求后,白久挑了挑眉,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吃食堂。
没想到季降从善如流:食堂也行。
季降也打了一份鸡腿饭,食堂的鸡腿非常大,两只鸡腿油光水滑,摆放地非常整齐,像两个相顾无言的难兄难弟。
我来找你是有事商量,季降开口了,你应该从秦修那里听说了我破产的事吧?
没有。白久冷冷的说。
那好,我再说一遍,季降说,我要先解释一下,一开始我没打算瞒你,说我爸妈是做生意的,是因为不想提到太多关于我家的事情。季氏的家族背景对我而言是一种负担。
白久有点无语。
可能是钱太多的负担吧。
我不喜欢家里的那些企业,也不想成为政客,我喜欢演戏,更想做一个演员。
这句话突如其来,让白久一愣,诧异的抬起了头,直直望向季降。
季降笑了:是不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我是为了因为好奇去尝试这个行业,但后来我发现,我很喜欢,并且愿意一直为这个职业努力下去。
但是我的家人不允许我的任性。
季降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底黯淡了一些:我曾经妥协过很多年,什么要求都照做,但我发现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彻底离开。
所以后来我确实离开了,只不过是离开了季氏。现在,我想更果断一点,不仅是放弃季氏的全部支持,更是从零开始。
我会为我自己负责,从今以后,所有的道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白久忘了收回目光,就那么直白地、震惊地看着季降。
他甚至确信,季降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看到过季降的未来,也确认他确实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但突然听到这些,听到季降近乎剖白的真心话,季降的言语里甚至带着道歉的意味。
季降在真诚地诉说一切,只为了让自己原谅他曾经的隐瞒。
季降语气诚恳:那天你跟我说,你不喜欢我的那些礼物,因为它们太贵了。
白久终于动摇,脸上也显出一点内疚的神情。
其实那句也是气话,他
那你能退给我吗?
?
白久脸上显出明显的迷茫。
季降突然笑了,挑起眉毛,笑得真挚,眼里却含着调侃:我现在太穷了,要不把那些都退了,我再送你个便宜的?
不好意思,我都拆过标签了,白久现场编起了瞎话。
那没关系,我当二手卖,一样不少钱。
白久跟他对视了两秒,终于没好气的笑了,不是季降,你要脸吗?送出去的东西还带收回的。
季降也笑了:不是你说不要的吗?
我现在要了,白久拿起筷子,瞪他一眼,吃你的饭吧,鸡腿都凉了。
季降尝了一口鸡腿,叹了口气:有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