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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1 / 2)

她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温朝雨却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装的,温朝雨说,没傻到为了你去死。

她原本是想要赌一赌,就赌南宫悯是不是真的要看着她自刎,也想看一看南宫悯究竟是什么打算,温朝雨在那一刻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如若南宫悯不出手阻拦,那就说明她对温朝雨的确半分也不在意,那她往后也就不会再替紫薇教卖命。

南宫悯想考验她的真心,温朝雨亦然,她也想趁此机会瞧瞧南宫悯的心,只不过被那突然现身的小姑娘坏了事,两人都没能得逞。

寒风从窗外狠狠扑打进来,季晚疏浑身发冷,扣着温朝雨的手根本没什么力气,她说:跟我回云华宫。

温朝雨垂眸看着她:不可能。

季晚疏质问:你到底为什么对紫薇教这么忠心?南宫悯究竟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

类似的问题,季晚疏早已问过无数遍,然而过往的每一次温朝雨都不曾作答,可此时此刻,温朝雨却破天荒地答了:她于我有恩。

什么恩?季晚疏紧盯着她。

救命之恩,温朝雨说,我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被爹娘遗弃在医馆,是南宫父女把我带回了紫薇教,也是南宫悯亲口要她父亲救我的。

季晚疏意外:你被爹娘遗弃过?

温朝雨嗯了一声:我爹娘是经商的生意人,家大业大,可从我出生后,不仅我自己长年累月患病,家里也祸事不断,状况百出,有个云游的野道士路过我家化缘,说我命数不详,克亲克友,他告诉我爹娘,若不想家道中落,就趁早把我送走。

她说到此处,眼神复杂地看了季晚疏一眼:你家也是经商的,就该知道生意人有多忌讳这个,那时正逢我大病,怎么治都治不好,我爹娘听了那野道士的话,便狠下心将我扔在了医馆不闻不问,后来南宫父女路过,问了我是谁家的孩子,得知我的身世后,他们便将我带回了紫薇教,如此,我才能活到今日。

一言一语响在耳边,季晚疏神色惊诧。

这是她头一次听见温朝雨谈及自己的身世,可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经历。

后来呢?季晚疏说。

后来?温朝雨凝视着她,片刻后才道,后来我就在紫薇教住下了,过了一年我偷偷回到家中看过一次,发觉我爹娘过得很好,成了那地方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不仅住上了富丽堂皇的府宅,还每日都到城外布棚施粥,人人都说他们夫妻俩是大善人,名声好得很。

季晚疏敛了敛眸子,问:你不是说你爹娘早就过世了?

温朝雨哂笑:骗你的,我单方面当他们死了,毕竟他们也一定认为我死了。

季晚疏深深地凝望着她,一时没了言语。

温朝雨又说:再过了几年,他们又有了一个孩子,她分明是笑着,可脸上的笑却并不像是发自真心,不过我听说那孩子是他们在观音庙里收养来的,据说我娘后来怎么都怀不了身孕,这可能就是报应。

言毕,她将季晚疏从怀里推开,抽身道:对于我来说,云华宫不过是个短暂停留了几年的地方,紫薇教才是我真正的归属,你也不过是与我有了一段本不该有的师徒情分,但也已经十年过去,你趁早放下罢,何况我和紫薇教的渊源也已经告诉你了,往后你就别再缠着我,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去。

见她这就要走了,季晚疏极力提了几分力道,拽着温朝雨不肯松手,哑着嗓子道:我缠着你,并非是因为这个,我只是

温朝雨回头看着她:只是什么?

季晚疏嘴唇噙动,心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观察着温朝雨的表情,半晌才闭上双眼,沉声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再走,她眼睫微颤,指节发白,哪怕你告诉我你要去紫薇教,我也不会拦你,但凡你跟我说一声,我心里也好受点,你怎么说也是我亲自挑的师父,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万不该一声不吭地扔下我。

像是一粒石子落入了深谭,泛起了层层细密的涟漪,温朝雨心中五味杂陈,堵得厉害,她沉默片刻,直视着季晚疏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她顿了顿,别过头去,是因为我自认为没有跟你打招呼的必要。

听清她说了什么,季晚疏一怔。

师父是假的,徒弟也是假的,温朝雨维持着不看季晚疏的姿势,一切的情分也都是假的,我没有入戏,你却当了真,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她说完,使劲挣开了季晚疏的手,转过身朝楼外行了去。

耳边的风声一瞬减弱,只有温朝雨的话语还经久不息地回荡着,季晚疏呆了一阵,瞧见温朝雨已行到门边,这才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高声道:我不信!

温朝雨身形微滞。

季晚疏两眼通红,神情执拗地看着她的背影:你要真是没有入戏,这些年来又何必数次偷偷潜入云华宫来看我!

温朝雨背对着她,下意识捏紧了双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看过我许多次!季晚疏声音嘶哑,语气却异常坚定,不论是我下山执行师门任务,还是回锦城探望父母,我每走到一个地方,你都会暗中跟着我,那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厅中一阵死寂。

许久,温朝雨才回首道:你是云华宫首席大弟子,我是紫薇教护法之首,你有任何动向,我都该及时查明上报,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季晚疏还要再说,温朝雨却像是陡然没了耐心,截话道:别废话了!赶紧走罢你!一会儿南宫悯回来,我可不会再出面救你!

你刚才已经救了我两次,季晚疏说,南宫悯不会放过你,你继续待在紫薇教也没意义,跟我走!

温朝雨又禁不住发起火来:你真就是个陀螺,不抽你就不晓得动!她骂完这句,立即冲门外的教徒们喊道,都给我滚进来!赶紧把这个季晚疏抓起来!谁先抓住她谁有赏!

你!季晚疏气地呼吸粗重,但见门外一瞬涌进大批教徒,她只得狠狠剜了温朝雨一眼,拔腿便跳出窗外向玉兰殿逃了去。

夜黑风急,尘雾漫天,栋栋楼宇在大火中轰然倒塌,惊起大片浓烟,尽目望去,整个紫薇教总坛已然陷入杀戮与战火之中。

抬腿在就近的一处假山上踩了一脚,满江雪借力落去地面,抱着尹秋飘然站定,回身看向不远处的后方。

假山水池边,南宫悯独立一侧,对面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三人各占一方,形成一个互相牵制的三角,互相交换着神色各异的眼神。

方才南宫悯只差一步之遥就快追了上来,满江雪本已做好反打一招的准备,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两个不速之客,竟帮她将南宫悯拦在了后头。

满江雪遥遥打量这二人一阵,发觉自己并不认得他们,且她还发觉那一男一女显然也不认识彼此,都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对方。

这就很奇怪了。

同时现身,同时出手,这二人分明有着同样的目的,却又互不相识,反倒做了不约而同的事。

那紫衣女子戴了面纱,看不清相貌,但细细看去并非熟人,唯有那黑袍男人的背影倒是叫满江雪想了起来,正是引着她进入暗室解救尹秋的黑衣人。

满江雪微眯了眼,轻轻挪动步子隐去了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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