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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2)

离舟,你还记得师尊小时候送你玩的那枚化骨丹吗?出门前,瀛朝雪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晏离舟面色古怪,瀛朝雪看出他的不对,问道:怎么了?

祁白茶闯入碎雪峰就是为了化骨丹,瀛朝雪让祁白茶去训诫堂跪一夜,晏离舟提心吊胆,瞒着千山月,准备将这宝贝送出去。

给祁白茶送馄饨那天,他原想将这东西交给祁白茶,再找借口溜了,管祁白茶是拿来自己吃还是有什么目的,只要能让祁白茶对自己消气,其他都不重要。

结果,他不小心看到了那个乾坤袋,脑子一懵,化骨丹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晏离舟生出愧疚,仍坦白道:它一直在我身上,打斗的时候不知道丢哪了。

瀛朝雪脸色一僵,又恢复正常,笑道:好了,你早些休息,丢了就丢了吧。

更深露重,窗外响起几声扰人的猫叫。

晏离舟眉头紧蹙,冷汗浸湿了全身,受伤的地方火烧一样疼痛,闹得他在睡梦中频繁翻身。

疼痛与燥热逐渐影响了他的思考,猫的尖叫声刺耳又聒噪,他渐渐不知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睁开眼,他置身于一片浓雾中,黑雾慢慢散开,再回神,他站在了一处僻静的庭院中。

寒夜森森,庭院长廊融入黑夜里,没有灯火,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辨识道路。

晏离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像是被人牵引的木偶,朝着一个方向不停行走。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亮光,他拐进了一处院落。

烛火如豆,猫儿的叫声越发清晰,如同午夜啼哭的稚子,声声不息。

紧闭的门扉在他眼前轰然打开,诡异的寒风从屋内钻出,吹乱了他的头发与袍袖,入眼便见房梁垂挂下数十条白绫,晏离舟心跳如擂鼓,再看到角落里白衣黑发的女人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白绫晃动,带着女人的哭泣一同向晏离舟席卷而来。

晏离舟想逃,身体却被控制,这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和千山月的联系彻底阻绝,他全身发抖,被牵引着,一步步向女人靠近。

白绫摩擦过耳畔,晏离舟停下脚步,哭声跟着他的动作一同止息,女人蓦然转头,惨白的脸上布满血泪,她的眼睛被人挖走,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窟窿,她张开的嘴里也是一片空洞,舌头被拔掉,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如同孩童般的低吟。

晏离舟头皮紧绷,呼吸急促,想要闭眼,上下眼皮被一股力量用力撑开,几乎要把他的眼球撑破,琉璃似的眼瞳倏然缩小,女人狰狞恐怖的脸庞在他眼前放大,耳边响起猫咪的尖叫,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过他的身体,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窗外的猫叫被人强行打断,浓雾消散,一道白影从窗户跃下,慢慢靠近了晏离舟。

晏离舟不断发出梦呓,衣袍被他抓乱,松松地散开,修长脖颈绷起一条优美曲线,锁骨与白皙肌肤藏在衣襟内,在起伏间若隐若现。

半梦半醒间,晏离舟察觉有人站在他的床榻前。

是谁?

他困倦地睁不开眼,滚烫的脸颊触到一片冰冷。

好舒服,仿佛在冰天雪地中觅得了一星半点的火源,抓住了就不肯放手。他主动向前,嘴唇碰到了那片冰冷,却被对方躲掉。

别走他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想要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手指勾到了一片光滑布料,紧紧地攥住。

那温度重新回归,划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到他的嘴唇。

他感受到指腹的粗糙,嘴唇被人轻轻地摩挲。

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不是我自愿的。那人俯下身,贴近他的脸颊,有柔软靠近他的眼尾,他的泪珠被舔去,那人的呼吸太过灼热,烧得他更加难受。

他伸手想要推开那人,手腕却被紧紧锁住。

舒服了就想抛弃我,师尊可真薄情!

我没有,你不是朝漉,你不要学他说话。

师尊,你怎么哭了?那人的声音带着丝沙哑,手腕的力道加深,晏离舟醒不过来,却清楚知道,他被那人的狠劲激出了更多的眼泪。

你不是说只记得我吗?为什么醒来后不来找我?那人像是发泄般揉捏着他的腕骨,掐准了他的筋脉,一片麻痒顺着双臂爬到了脊椎骨,激得他浑身颤栗。

晏离舟掉着泪,梦中维持不了太多的镇定,他摇着头想要辩解,却开不了口。

和青啼共浴的滋味怎么样?

是青啼强行要下来的,他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只不过见了一面,你就让他叫你名字?

我不是泷月君,我是晏离舟。

嗯晏离舟溢出疼痛的低吟,肩膀被一片湿热覆住,那人咬得不重,像是松松衔咬着,舔舐着,薄唇滑过他的肩颈,在锁骨处留下一抹痕迹,如同野兽标记了他心爱的猎物。

燥热与疼痛被瞬间抚平。昏睡前,晏离舟听到那人附在他耳边,像是蛊惑,又像是威胁。

你敢选一个,我就敢杀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离舟:那、那选你呢?

小白:

【我杀我自己】

这只马甲傲娇还爱吃醋,这样是没有对象的!

狗狗圈地盘行为警告.jpg

第18章

晏离舟从混沌中清醒,明明睡了整整一夜,却像连夜爬了几座山般腰酸疲惫。

身上的中衣干燥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香,昨夜那股黏腻仿佛只存在于他的臆想中。

【阿离,你不舒服吗?】

我晏离舟揉揉眉心,他好像做了两个梦,噩梦与春梦。

胸口的灼烧转到了脖颈与锁骨之间,他从铜镜中窥视自己,墨发微散,眼尾泛红,像是细雨打湿了桃花,红得妖艳。他掀开衣襟,胸口受伤的地方结了痂,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瑕疵。

铜镜中的眉头渐渐蹙起,他抚摸自己的锁骨,仍能感觉到被牙齿碾磨的疼痛,那人唇舌的湿润,一切都没了痕迹,可他知道,那不是梦。

晏离舟余光瞥见一抹白影,才发现桌子下趴着一只浑身泥泞的小狗,它鼻子上有两点红色圆孔,是被那条青蛇咬后留下的痕迹,它呼吸均匀,睡得很深。晏离舟伸手抚摸它脏污的皮毛,它是特意跑回来找他的吗,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脏?

小白狗被摸得舒服,在睡梦中发出几声愉悦的轻呼。晏离舟勾起唇角,却听门外传来争执声音。

我不道歉,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废物草包道歉?你是没看到他被我踩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狼狈模样。

呵,你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要不是我求饶救你,你早就被那头白狼拍死了。

我管你救不救,让我跟他道歉,你干脆让我死了得了!

你!废话少说,去跟泷月君道歉。

我不!

晏离舟打开门,就见庭院内围着一群人,他们穿戴奇异服饰,一眼望过去,竟只有红绿黑三种颜色。更让人奇怪的是,无论男女,他们每人的耳垂上必佩戴青玉流苏,但怎么穿,都没有昨日初见青啼时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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