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这家伙像只萨摩耶犬一样专注认真地盯着自己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在某一次看到少女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莫名生出恶趣感的时候,又或许是在今天出院的时候路朝晴不小心崴了脚,自然地撒娇让她把自己背起来的时候。
路朝晴其实前段时间体重已经养到一百出头了,但因为生病这两天掉了一点,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斤,背在身上不算很轻也不算太沉,恰好到车边的那一段距离林楚暮还是能坚持住的。她力气不小平时也有锻炼,虽然不能说是大力士,背着路朝晴走一段倒也可以。
其实她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本来是想要人高马大的司机背着会轻松很多,但路朝晴扭扭捏捏又说男女授受不亲,顺带悄悄指了指胸脯背着人的姿势是一定会有大面积接触的。
林楚暮面带鄙夷地瞥了眼那点对A的弧度,这才把她背了过去。小绿茶在她的背上颇有小人得志的模样,还伸出手来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毛茸茸的脑袋从旁边凑了过来,耳朵紧紧贴着她的耳朵,一副满足又兴奋的模样。
于是下车的时候不需要路朝晴再提起,林楚暮又主动把她从车上背着走到了房间里,轻轻地放在床上。崴到了的脚也没那么严重需要冰敷,只是下床走路还有点不太方便,需要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暂时去弄户口本的计划当然是泡汤了,得缓几天才能继续进行。不过一家人倒也不急于一时,等路父路母休息了还打算放个两天的小短假,一起好好聚一次。
路朝晴这两天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除了回复好友发来的慰问、再稍微学习一点公司里的老师布置的小作业以外,她唯一需要应付的就是姜阳那边正在增长的负能量。路朝晴一天没看APP下次再看的时候,就发现姜阳对自己的厌恶已经满点了,也不知道林楚暮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
这人估计是把林楚暮之所以会讨厌他、他之所以追求不到林楚暮的原因全部归结于她的身上了,仇恨值比之前的好感要增长快得多。姜阳本身就
把原主当傻子看,一直就觉得她是个傻白甜好糊弄才哄着,现在自我感觉光阴耗费,可不就来火了。
不过呢,路朝晴最近倒也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陪这家伙玩玩,看谁究竟是技高一筹。
在接到姜阳的电话、成功三言两语撩拨起对方的怒气以后,路朝晴跟他约了个人流量比较大的见面地点,网购下单了防狼喷雾,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开始复习以前学过的咏春拳。
这项技能还是她在以前世界的时候爸妈要求去学的,起初学的是跆拳道,后来中途换成了这个咏春拳,路朝晴学了个皮毛,但也不至于算是花拳绣腿,估计加上防狼喷雾的话对上姜阳那种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了的空架子还是可以的。
正好以防万一,防止他忽然就在大街上直接不按常理出牌地犯病。
在准备和姜阳见面的一小时前,路朝晴根本懒得再像以前一样化妆准备,打算直接素颜朝天出门,只在大厅里刻苦复习咏春拳。
当耳朵后知后觉地捕捉到被手机开到最大的音乐声掩盖的脚步时,路朝晴刚做完一个大幅度动作,气喘吁吁地回过头去,恰好对上了林楚暮那双沉静如海的眼睛。
51、危险又怪诞
林楚暮锐利的目光在她完好无损的脚踝上像是要扎出一个洞来, 那视线让路朝晴心脏骤停。
她记得自己应该还有一次回档的机会,本来是想要回档的,但却看西装革履的女人已经缓缓蹲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扣住路朝晴的脚腕捏了下, 又木然抬起头。
如果视线可以化作实体, 路朝晴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无数的冰箭利刃给扎穿了。
那天林楚暮什么也没说, 只是掠过她的身边去拿了个东西,打了个电话以后就出去了, 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可就是那样的感觉才让路朝晴觉得如烟熏火烤般坐立不安,直至去找姜阳的时候把气都撒在了姜阳的头上。
那家伙许久没见憔悴了很多, 估计是因为她身份改变的原因, 让他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姜阳又气又恨,自然在跟路朝晴说话的时候就剥下了之前的伪装变得尖酸刻薄, 只可惜路朝晴并不是那种会被几句话就撩动火气的人,原封不动地都给他怼了回去。
落毛凤凰不如鸡?你是指你这种鸡的话, 之前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时候我也没看得上啊。
什么真面目,对什么人当然就说什么样的话, 这些年你用着我的钱应该也过得挺舒坦的吧,是觉得舔狗不做了就能开始起来当个人了吗?可惜你一直也没脊梁能站起来啊。
路朝晴甚少用这么难听的话来形容别人,但明显在这一场跟姜阳的唇枪舌战中获得了极其有利的优势, 气得那家伙脸色通红,犹犹豫豫不敢动手, 就只能骂几句极其有限的脏话。
高手过招,恼羞成怒者先为输家。路朝晴懒得听他在那秀素质下限,吃完咖啡厅点的提拉米苏蛋糕和月亮船冰淇淋以后就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之前每次见面基本上都是习惯性在咖啡厅西餐厅之类的地方,均价起码在数百起步。事出以后再次见面的姜阳也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点了杯冰美式又点了平时最喜欢的几样甜点,结果临走的时候却被服务员笑容满面地拦了下来。
服务员把账单向他面前一凑:
这位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说您会买单,请您先买单再离开餐厅。谢谢配合。
看到超过四位数价格的姜阳:
回家的路朝晴发现姜阳的仇恨值又再接再厉地增长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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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之声》的录制大概是每周一次,一次两到三天,剩下的时间路朝晴有自己支配的时候。
上完课程的路朝晴在听说今天EM那边有重要晚会的时候就匆匆回了家,存放在快递柜里的新鲜速达快递已经在她的准许下被保姆拆开放在了冰箱里,都是些倒弄甜点的基本食材。
除了去把户口本更换的那一天以外,林楚暮已经三天没理她了。
说来很奇怪的是,她之前还在想要是能跟林楚暮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但等真正对方不搭理她的时候,某种异样的情绪又从脑海里开始冒出来,抑制不住地在胡思乱想。
她们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