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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2)

他选的这首歌就是刚刚提过的《独舞》,也是他三年前那次蹭了热搜火起来的视频里唱的歌。

更是盛知新音乐软件里播放量高达1095次的最喜欢的歌。

他难以遏制地有些恍惚,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自己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自己喜欢的歌了。

从签约到选秀到入团,他写了也唱了太多太多自己不喜欢的歌。音乐曾经是他心里最温柔的避风港,而三年过去,他却越来越讨厌它。

盛知新很多时候都会想,如果自己不做音乐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苦,可如果不做音乐这个命题本来就是假的。

既然热爱,就不可能不做。

一首歌唱完,盛知新尚沉浸在悠扬的尾声中,执意要把最后那段弹完。待琴音消散,他才缓缓抬头,看见斜前方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轻轻拭了眼角。

权子安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

很好啊。

权子安习惯性地掏出根烟,瞥了眼一旁的温故,又把烟塞了回去:我自己选的歌当然好,我就是想问你对这首歌的感觉怎么样?你觉得这首歌写了什么?

《最后的芭蕾》那部电影盛知新其实看过好几遍,但都是去学音乐创作手法的,故事也跟着看得能倒背如流,讲的是1944年日/本/兵俘虏了一个芭蕾舞团,让她们给军官表演跳舞。可这群半大的小姑娘没有一个妥协的,纷纷倒在了刺刀下,只剩下主角一个人。

主角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但将演出时的发簪换成了一柄尖锐的小刀,伴着音乐跳完最后这支独舞后割了军官的喉,自己咬舌自尽。

电影是个悲剧,但这首歌无论词和曲调来说都算不上哀伤,反而相当悠扬有力,配上电影中主角鲜红色的芭蕾舞裙,一般人看后可能莫名觉得还挺喜庆。

但盛知新查了资料,这个时候的侵/略/军已是强弩之末,受难的人民马上就能看见抗战成功的曙光。那一身红色的小芭蕾舞演员代表了千万名在抗战中牺牲群众,一同用生命换来了新时代的太阳。

不能说是哀伤,倒不如说是悲壮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与希望,像野草般,春风吹又生。

盛知新把自己这段分析如实地与权子安说了,他面上终于多了一抹赞许的笑:你这个小同学,阅读理解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啊。

盛知新不知道他这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不太敢接话,只能站起来向他微微欠身:谢谢权导。

孩子,你过来。

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招了招手,让他过去。盛知新又悄悄瞥了眼温故,却见他已经权子安聊上了。

盛知新微微有些失望。

可惜没能看见温故听完自己唱这首歌的反应。

今天这一首歌唱完,他对自己专业领域那么差的印象应该......有所改观了吧?

权子安拿着根烟在手里也不能抽,颇有点抓心挠肝的意味:这就是被你牵连着上热搜的那个小朋友?之前你不是还私下说了好多次他能力欠佳,态度极差?我看人家这不挺好的。

温故眯起眼,目光不紧不慢地追在盛知新身后,看着他和周围一群圈内人聊上了,这才收回目光:之前可能有点误会,我再看两天。

什么误会啊?视频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权子安哼了一声:你之前不是最瞧不起这种圈内走后门的事,怎么这次主动来欠一圈人情了?你俩不会真的是......

温故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声音没了刚刚的底气:有人在他公司给他下绊子,我顺带捞他一下又没什么。我当学生带他,没你想的那回事。

说完,他顿了下,又补充道:找也不可能找圈里的,您就别操心了。

我等着你自己打脸,可话说回来,你居然还敢收学生?权子安脸上的表情相当怪异,你忘了你上一个学生差点......算了,万一他也是那样,你该怎么办?

他不会。

温故笑了下,主动举起酒杯和权子安手里那支碰了碰: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俩不是前几天刚见面吗?权子安疑惑,你怎么就了解他了?

第9章 小茶怡情

那边温故和权子安具体聊了什么盛知新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今晚能来这一趟怕是祖坟冒青烟般的好运。

没有劝酒没有嗑/药没有潜/规/则,大家连穿得都不是那么隆重,就好像几个好朋友吃完晚餐后顺便来会所聊聊,和盛知新所想的那种聚会大相径庭。

但他也不是不忐忑。

温故搞这一出给他铺资源,到底是在干什么?

总之聚会结束,从此往后不能再欠这人的人情了。

他们晚上十点多散的场。盛知新刚走下楼梯,林莫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事?遇见坏人了吗?你可别跟着他们喝酒,林莫奈说,有事你就告诉我,我立刻报/警,隐晦一点说也行,比如那个什么拿一双筷子一个鸡蛋......

盛知新听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他:我挺好的,现在要回去了。

哦。

林莫奈这才放下半颗心,像个操心自家孩子自己出门的妈妈:他们的车你都别乱坐啊,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能回。

盛知新刚挂断电话,就被身边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温老师。

温故看了眼他的手机:你经纪人?

是。

之前热搜那事他处理得挺好的,是个嘴严的人。

温故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盛知新就想起那个晚上自己唇上真真切切的温柔触感。

他本来以为是咬在脖子上或是脸上,可再一细思索第二天早上唇角微妙的伤痕和刚刚温老师意味不明的咬人说辞,他确定那天晚上自己十有八九是和温故真亲了。

温故看着盛知新耳朵尖又红了,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我送你回去?

盛知新脑袋里还是刚刚林莫奈的叮嘱,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走就行。

果然还是不放心我吗?温故点头,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我们......

......他怎么又误会了!

盛知新连忙解释:其实我是怕麻烦您。

不麻烦。

温故说着便带他向停车场走去: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盛知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待扣上安全带时才如梦初醒。

不是决定不欠人情了吗?

他曾有幸在艾新火了之后坐过他新提的车,是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开在街上是个人都会为之侧目的那种。

可温故这辆车却低调的很,若不是前面有个经典的豹子头标志,估计丢车堆里都不会让人注意到。

盛知新坐在副驾驶上,老老实实地将手放在膝盖上等着温故开车。

温故见他这幅样子,有点好笑地问道:盛小朋友,你怕我吗?

不,不怕啊。

那为什么坐得像个要被老师批评的学生?

盛知新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确实有那么一点拘谨,于是稍稍放松了身子,选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车座上。

总不能说自己对眼前这个人频繁的示好抱有极高的警惕。

黑色的车如豹子般从停车场滑行出去,汇入晚归的车流中。车载音箱开了自动播放,几段轻音乐结束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电音。

盛知新眉头一跳,心道不好,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关音箱,却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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