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件浅色的长大衣,微卷的长发编成了一个松松的辫子垂在肩头。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倦色,妆容浅淡却依然明眸皓齿,浅笑嫣然。
看到她的笑容,仿佛整个寒冷的冬天都突然变暖了一般。不过可惜的是她是在低头对身边的傅凤城笑,有人忍不住在心中惋惜。
“傅少,少夫人,欢迎……”张静之上前一步面带微笑对两人道,周围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一片照相机拍摄的声音。
人们刚刚才回过神来,顾不得多想连忙险要抢下最好的镜头。
傅家大少夫人的照片他们很多人都在报纸上见过,但是因为印刷有些失真黑白色报纸图片又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呢?
眼前这位大少夫人,果真当得起雍城第一美人儿的称号的。
可惜张静之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就插了进来,“傅凤城,你可算是到了。”
萧轶然极其自然地出现在了张静之的前面,笑眯眯地望着两人展现自己皇室子弟的优雅姿态和潇洒举止,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对冷飒笑道,“小嫂子,欢迎来京城。”完全没有刚才抄着手蹲在角落里的颓废模样。
冷飒不由一笑,“三皇子,好久不见。”
“确实挺久的,听说两位今天到我可是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了。怎么样?感不感动?”萧轶然笑眯眯地道。
傅凤城瞥了他一眼,道:“你挡到张少了。”
“你很想跟他说话吗?”萧轶然挑眉道。
被他挡在身后的张静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萧轶然背后转出来将刚才被打断的话补上,“欢迎两位来京城,我奉命来迎接两位。外面已经备好了车了,不如咱们到了下榻的地方再说话?毕竟…这里也挺冷的。”
傅凤城微微点头,“有劳。”
“应该做的。”张静之笑道,又侧首对冷飒笑道,“少夫人,别来无恙,欢迎来京城。”
“多谢,辛苦张少亲自来接我们了。”冷飒点头笑道。
三皇子深觉自己受到了冷遇,幽怨地望了两人一眼。
可惜没有人理他。
见他们要准备往外走,记者们终于冲了上来想要采访傅大少和大少夫人。
不过张静之显然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立刻就有带来的人上前组成了人墙将那些记者隔离在了外面。那些南六省来的全副武装的精英们组成的第二道人墙,更是让记者们不敢冒犯。
有记者心有不甘,直接隔着人墙高声提问,不过傅凤城显然也没有回答的意思,一行人漫步朝着站台外面走去了。
“车在外面,两位的住处也早就安排好了,还有傅少带来的这些人也都安排在住处附近。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两位见谅。”一边往外走,张静之一边笑道。
冷飒道,“张少客气了,这么冷的天儿还劳烦张少亲自过来接我们,实在是辛苦了。”
张静之摇摇头,“真正辛苦的是各位,我也就是个帮忙打杂的,都是分内之事。宋少和龙少昨天就到了,还有几位要晚一些,不过也就这一两天了。”
说话间已经出了站台,一排车停在车站外面。
张静之请冷飒和傅凤城上了最前面的车,其余人也井然有序地上了后面的大卡车。
萧轶然抛弃了自己的车,挤上了冷飒和傅凤城这边。张静之无奈也只能任由他挤进来,幸好这是一辆加长车,加上司机一共五个人也并不拥挤。
内阁为他们安排的地方是城西靠近城外郊区的一个别墅区,这里地方大,景观优美,又安静本就是京城的权贵们休闲散心的地方。随行的精英们就被安置在别墅区旁边的两栋小楼里,这样有什么事情也方面,还有个很大的球场要训练也不碍事不扰民。
张静之这几天负责接待宾客事情很多,将他们送到之后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离开前只说明天晚上张相在官邸举办宴会为各位少帅接风,到时候请大家赏光参加。堂堂内阁首相的邀请自然不能拒绝,傅凤城点头答应了下来,才让人送张静之出去。
看着张静之出门,原本还算正常的萧轶然立刻就跟面条一样瘫软在沙发里了,“每次看到张静之,我都觉得心累。”
傅凤城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看到你不觉得累?”
冷飒坐在一边笑道,“我看张少挺好的啊。”
因为列车晚点堂堂张家大少爷,大冬天地站在寒风凛凛的站台上等了他们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意思。就这份心胸…或者说城府,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萧轶然懒洋洋地道,“就是这样才觉得累啊,小嫂子,你不觉得这人很可怕吗?幸好我刚才没出去跟他打招呼,不然说不定得陪他在风里站一个小时。”
傅凤城道,“别废话了,大冷天专程跑到车站接人,我怎么不知道跟你有这么深厚的交情?”
其实也不是交情的问题,萧轶然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明知道有人接他们,他只会先一步跑到这里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等他们。
萧轶然坐起身来摸摸鼻子道,“行吧,我就是来给你们提个醒,这几天小心点,特别是碰到我那位堂叔的时候千万小心。”
“腿都断了,他还在蹦跶?”傅凤城皱眉道。
萧轶然顿时被气乐了,“嘿,这话说得有趣,感情您老忘了,你自个儿现在还是半个残废呢。”也没见你少蹦跶啊。
冷飒好奇地道,“你是说萧郡王?”
“还能有谁?”萧轶然翻了个白眼,“我说傅督军下手也够狠的啊,萧浩然半条命都快没了。关键是这么折腾…还敢让你就带这点人来京城?他是真不怕我那堂叔发疯啊。”
强龙难压地头蛇,萧家如今是没什么权势了,但毕竟是盘踞京城几百年的皇室,说是地头蛇还真不虚。
“呃……”冷飒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
萧轶然倒很是坦然,“这事儿…证不证据的不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不过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们才得小心。”
明面上没法说的事情就只能暗地里解决了,他倒不是真的担心傅凤城,他是担心他那位堂叔还要作死。
傅凤城点了下头,“知道了。”
这么好说话?
萧轶然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傅凤城,傅凤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