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逸虽然不入陈宫南的法眼,但陈宫南还是认识江文逸的。
刚想说话,忽然看到江文逸旁边的学生,江文逸已经弯下身子了,而这位学生的脖子竟然快昂到天上去了。
帝国大学学生必懂的尊师重教,难道没有印到这名学生脑子里去吗?
文学院的郎逸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阴着脸道,“江文逸,这个是那个学院的学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江文逸尴尬的一笑,“郎院长,你误会了,他并非咱帝国大学的学生,而是来自……”
江文逸实在不知道江毅来自什么地方,轻轻的问了一句,“你道底干什么的?”
江毅想到了帝国大学的邻居西山锐建营,随口说道,“我来自西山锐建营。”
郎逸平又道,“西山锐建营,那就是未来的龙武卫了,怪不得觉着自己很牛。还有,你可知道,西山锐建行是从帝国大学分离出去的,曾经也是帝国大学的一部分,你的教练没有告诉你吗,见了帝国大学的教授,得立正敬礼。”
江毅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西山锐建营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要不,我现在给你们补个礼?”
见面前的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显然没有将他刚才说的一番话放在心上,郎逸平的嘴角抖了抖,内心更加不高兴了。
刚想发火,却被陈宫南叫住了。
“郎院长,不就是一位不懂礼节的年轻人吗,你又何必给他一般见识呢。走吧,贵宾们都来的差不多了,我这个主角还没有到,这多少有点卖大了。”
郎逸平立即弯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老说的极是,陈老请。”
陈宫南向前走去,忽然,陈宫南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江文逸。
“江文逸,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没有资格来到锦绣园吧,你是不是私自沿着木桥走到锦绣园的?”
江文逸有些慌神,急忙解释道,“陈老误会了,我绝对不是沿着木桥过来的,而是从锦绣园大门进来的。”
“那我要查一查是谁给你们后门了,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锦绣园一概不对外开放吗?若混进了心怀不轨的人,威胁了王爷的安全,谁担的起这个责任?”
看着有些发火的陈宫南,江文逸的一颗心更加慌张了,忍不住看了江毅一眼。
心想我冒着被骂的罪名将你带了进来,你倒替我说句话啊。
只见江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根本没有替自己解围的意思。
奶奶的。
江文逸暗骂了一句。
陈宫南也看到了江毅脸上爱答不理的笑容,在帝国大学说一不二的陈宫南内心有些愤怒了。
但凡眼前这小子主动道个歉,那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眼前这小子,一个道歉的词都没有,头颅竟然比先前昂的还高了。
陈宫南指了指木桥,“江文逸,立即从我面前消失。”
“陈老,你消消气,我们立即就走。”
江文逸急忙向江毅使了个眼色。
见江毅站着不动,江文逸尴尬的看了陈宫南一眼,急忙凑近江毅。
“老哥,现在不走还待何时啊?”
“文逸老弟,我干嘛要走,我的两个朋友还在里面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说着话的江毅,眼神又看向了陈宫南,只见陈宫南脸上的愤怒神情更浓了。
江毅口中轻轻的哼了一声,这种哼的声音,自然是针对陈宫南。
八十岁的哲学泰斗了,一辈子经历了风风雨雨,按理说早已经练成了泰山崩而岿然不动的境界。
可是眼前的陈宫南却如此的易动怒,也难怪他会陷入神论者。
江毅那声哼的声音,虽然已经很低,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陈宫南以及郎逸平等人的耳朵里。
郎逸平、梁欢同时在想,这小子竟然敢哼哲学泰斗陈宫南,他是第一人。
“年轻人,陈老在哲学界是泰斗级别的人物,是你能哼的吗?立即向陈老道歉。”
看着郎逸平质问自己,江毅笑道,“我虽然没有上过帝国大学,但我却知道,帝国大学是一个充满包容的地方,这种包容,包括可以忍受很多不同的声音,甚至是异见。刚才,我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却被你们上纲上线,说什么不懂得尊师重教,就凭你们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尊重你们?”
陈宫南……
郎逸平……
梁欢……
“将山川湖泊,江河日月融入了哲学之中,从宏观中研究哲学的哲学泰斗,哲学思想提倡的是天下万物,有容乃大,如今却容不下一个哼。我就问一下,书中所写与本人思想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学术骗子?”
“你,简直太嚣张。”
郎逸平指着江毅吼道,却被陈宫南拦住。
“看来,你拜读过我所著的哲学拙作。”
江毅又哼了一声,“在别人眼里你是哲学泰斗,在我的眼里,你不过就是写了两本书的人而已,你也不必过高的自己抬高自己,还有,现在的情景,要说这个词也是我说出来,而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所以,拜读这个词,还请慎用。”
这回轮到陈宫南尴尬了,当了很多年泰斗的陈宫南,他身边全部都是顺着他话说的人,根本没有人当面的反驳他。
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堂堂的哲学泰斗竟然会被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驳的有点无话可说。
郎逸平想,眼前的年轻人逻辑思维清晰无比,说话滴水不漏,十分明显,他系统的研究了陈宫南。
相反,陈宫南根本不知道这位年轻人的底细,所以在口头上的较量输了一局。
“哈哈,本想着只是来了一名普通的年轻人,没想到却如此的能辩论。既然这么爱辩论,那咱们就辩论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