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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2 / 2)

孙弈博开口:你跟你丈夫感情真好,在审讯你之前,我们见过他。当时他也提出要见你的要求。

罗素瑶突然停止哭泣

孙弈博:警方只是想要早些查清死者死亡的真相。段庆骁再怎么说也是你丈夫的弟弟,如果他的死跟你们无关,那么请将你们知道有关他死亡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帮助警方早日查清真相,抓住凶手,这样你也能早点跟你丈夫见面。

罗素瑶抬手擦了擦眼泪。

孙弈博神色严峻,继续道:但如果跟你们有关,劝你跟我们警方合作,坦白从宽,我想罗小姐是不愿意看到丈夫段庆骅背上杀人的罪名吧?

现在警方从你们家中找到了疑似凶器的摆件,并从上面检测到属于段庆骁的血迹以及dna,这是对你们非常不利的证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罗素瑶沉默片刻才张了张嘴,但口干舌燥的她没发出声音。程橙橙心思细腻,立刻起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罗素瑶看着眼前纸杯里的水冒着热气,那热气喷到自己眼睛里,湿润了一圈。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不会放过自己的男人了。

罗素瑶使尽全力,终于张嘴道:是是我杀的。

是我杀了他,我就是凶手。

孙弈博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杀段庆骁?怎么杀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我不想杀他,是他..是他先打我,我当时没想太多,一气之下就拿起那个玉石摆件砸向他。罗素瑶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我当时很害怕,他打我,我只想让他停下手,等我反应过来,他躺在地上不动了,头上都是血。我知道,他被我砸死了就这么被我砸死了。

孙弈博问:案发当天,你是在家中哪个位置与段庆骁发生冲突并将他杀害的?

罗素瑶回忆了一下,我是在客厅...我杀了他

孙弈博:那你事后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罗素瑶的泪流了下来,冰凉的从她脸颊滑落。我杀了他,但是我不想坐牢。我在我家客厅的地面坐了很久。等到晚上,我把他的尸体拖到了车库。我开车,找了一处地方,那里很偏僻,离市中心很远。我就把尸体埋在了那里。我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罗素瑶绝望的低下头抽泣。

此时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森予正站在单向透视玻璃前,眸色深沉的望着正在落泪的罗素瑶,左侧嘴角下以及俊脸上依稀可见几处红肿的伤痕。

片刻后,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从西裤一侧的口袋中伸出陆凌风正站在他身后,就见他从边上的笔筒里抽出一只记号笔,在透视玻璃上写下一个英语单词。

lie(谎言)

陆凌风将视线从这单词上移走,不用问也知道森予的意思。

罗素瑶这番供词简直漏洞百出。

而对面的孙弈博也没让陆队失望,他淡淡的扫了眼对面的人。

罗女士,段庆骁除了头部有伤,我们在他的肋骨上还发现了多处刀痕。除此之外,警务人员在你家书房几处地板的细缝里检测到微量人血,血迹延伸到书房门口。而这些血经过化验,都属于死者段庆骁。所以我们警方有理由推断,段庆骁很可能是在你家中书房遇害的,而且他的尸体还被移动过。为什么你说他是在客厅遇害?我们警方在客厅地板上没有找到任何血迹。

我当时太慌张了,具体细节也记不大清楚,反正人是我杀的。罗素瑶很笃定的回道。

孙弈博继续道:罗女士,让我给你科普些法医学相关的知识吧。人在死亡后,身体各关节部位会产生尸僵,通常情况下,尸僵一般是人死后一至三小时出现,四至六小时内尸僵扩散至全身,而十二至十六小时这段时间会发展到高峰。你刚才说,你杀了段庆骁后,等到了晚上才将尸体运到荒郊野外。这么说,你至少是在四至六小时这段时间开始移动尸体。这段期间,尸僵已经扩散全身,对你一个女人而言,独自将一个全身尸僵的成年男性尸体从家里移动至车库搬上车这个过程已经足够困难,更不要说独自驾车至野外埋尸。我看罗小姐也不像是有神力的人,仅凭你一人之力,将段庆骁的尸体运送到野外掩埋,很难办到。

罗素瑶死死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

还有一点,我注意到了,刚才你陈述杀害段庆骁的过程中,每一句话都在强调是你杀了段庆骁。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一个人若是反复重复一句话,这是对自我不确定的一种心理自我安慰,同时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以上这几点足以证明,你在说谎。

听完孙弈博的分析,陆凌风无声笑了这同他分析的如出一辙。另外,孙弈博最后能从罗素瑶的语句中分析她的心理活动......这点是跟森予学的。这段时间,连着几个月都是案发高峰期,看样子手下这几个崽儿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次,罗素瑶的情绪又再一次失控,只是这次不同前几次掩面哭泣,而是几乎歇斯底里的朝着孙弈博喊道:

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该死!他该死!

罗素瑶一遍又一遍机械的重复着他该死三个字,像没有开关的旧机器一样。

森予淡漠的凝视着对面,脸上找不到任何表情,他说:遗漏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从段庆骅家找到的那个摆件毋庸置疑正是本案的凶器之一,在上面只检测到了死者的dna,没有指纹。说明凶手作案有意掩盖指纹,行凶时利用遮挡物避免了与凶器直接接触,为有预谟的犯罪。

而罗素瑶叙述的作案过程很大程度上可以理解为激情杀人。既然如此,她在用玉石击打死者头部时,不会立刻考虑到指纹遗漏的问题。如果她在案发之后清洗处理了凶器上留下的指纹,不可能在上面留下这么明显的血迹以及毛发。

陆凌风看着他,没错。在我们注意到那玉石摆件时,你有没有留意它的位置。我认为凶手作案后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将它放在博古架最高的一层。要是玉石本身就在那个位置,凭罗素瑶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起码要用板凳垫着脚才能拿到它。段庆骁是不会乖乖站在一旁,等她拿到玉石砸死自己吧。

橙子也调查过,段庆骅这几年没请过保洁,他们家也没雇佣打扫的阿姨,我们又在摆件上检测到死者毛发以及dna。我认为,这个摆件在被当做凶器后就一直被放在了博古架最高层,没人再动过。

凶手作案后对凶器不做任何处理,只有三种情况。第一,凶器不方便处理。第二,凶手忘了处理。

森予突然停下,微微蹙起眉头。

见他卖起了关子,陆凌风问,第三呢?

至于第三种情况,涉及整个办案方向,我还需要一些信息加以佐证它。

陆凌风抬腕看来看时间,道:我该去会会那个段庆骅了,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回头,问: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森予背对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想起昨天森予离开后丢下的那句话,以及林葳今天没跟他一起来局里,再加上此时森予沉默的态度,以上种种加深了陆凌风的猜想。

要是小林实在不愿意,你也不能用强的,强扭的瓜有毒。再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你?陆凌风一脸认真,哥哥奉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你那可怕的占有欲迟早得把人吓跑。

其实陆凌风此时此刻心里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尤其是第一次看到森予脸上挂了彩,心情无比愉悦

这绝对是他今天看到的,最精彩的画面。

森予转身,瞥见陆凌风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笑意,淡淡道:不劳你费心,我们很好。

陆凌风想想,还是走到他跟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你记住,这世上不光是女人需要哄,男人也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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