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粮唰唰跳后两步:终于发火了!这下才真的有的看呢。她想了一想,冲刺到燕一二叁所坐的地方偷了一把瓜子,捧在手心准备带过去磕。燕偈着急,起身端着自己面前的雪花酥说:“别走,坐在这吃两块。”小粮迟疑了一下,刚刚伸了小馋猫子手要取一块,忽听见身后场上似乎已经打了起来。燕偈者毁大事矣!小粮连瓜子都抛了,赶紧杀回去看热乎的老男人打架。
她目不转睛,看着良政铁塔似地抗揍,皇帝这人体格倒也还行,但论纯粹拼体力,大概会被良政扛起来扔进叁里地之外的护城河。皇帝拐了良政膝弯好几下,见他下盘一直稳如磐石,不由奇道:“今应,老虽老了,你下面倒还挺结实。”小粮听了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后面隔了那么老远的韦豹又好死不死全听清了。他又又趴到大皇子椅背上:“想不想知道陛下对良公刚才说了什么?”
燕修憋得快要惨叫一声站起来和韦豹也手搏一场,但终于还是皇室的素养让他只冒出了虚弱的婉言拒绝:“不……不要。”
那厢皇帝倒也不含糊,四两拨千斤化去了良政击来的一掌,又对他腰子捣了一下。良政更皱眉,虽然常怀君臣之别的忌惮,但这样的手段实在阴损而且损阳。他手臂有力袭去,而皇帝的手也不甘示弱,一边猛虎下山,一边恶龙过江,两人都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周旋一圈,连另一只手也用上了。四只手臂扳劲,只比谁先力竭。小粮绕着他们两个飞转,全方位地观察战局。突然皇帝咬着牙说:“小粮,别转了……朕头晕。”
良政还有力气微喟,只是说:“陛下,这样于龙体不利,不如我们一齐松手。”
皇帝:“好,朕正觉得吃力。倒数叁二一如何。”
良政:“好。”
皇帝:“一。”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整齐的交迭在一起的咵叉声:不论是暗龙纹的前襟,还是黑褐色的衣袍,都尽数崩裂,布料碎片飘扬。小粮也傻了,燕一二叁也傻了,韦豹沉默了,只有燕理,大概和内官们见惯了皇帝赤膊的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疾跑上来给皇帝披衣服。
皇帝和良政袒胸对视,两人的眼中都有一分疑惑和九十九分的“你丫?”。皇帝手势止住忧心忡忡的燕理,目光缓缓下移,然后停住。
皇帝皱皱眉,然后闭上眼睛:“你胸口这,这是什么。”
小粮站得最近,赶紧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凑过去。良政这才想起低头一看自身。
他酽蜜色的乳头上各咬着一只乳钉,因而乳珠比寻常男人要饱圆,坚立。
小粮默默抬头,瞳孔地震。
韦豹在后面只听到皇帝问的那句话,又大声传音过来:“良政他胸口有什么呀!”
没有人回答他。良政深吸一口气,胸乳起伏。他低头走近皇帝,一改谦卑神色,眼色阴戾且暴悍:“燕钜,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