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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2)

奴隶?寇翊皱了皱眉。

下人、奴隶。

这可是两个概念,是有高低之分的。

前者是被主家买了去做奴仆,不管是何等级的奴仆,大多都是出身贫困但身家清白,才让主家放得下心。

而后者是落了奴籍的,在整个大魏都是最低等的一类人。至于为何落了奴籍,原因多种多样,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说,不好?好不好的又如何界定?究竟是怎样程度的不好?

他那满身的伤疤难不成就是由此而来?

口误,裴郁离的嘴唇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但还是用着满不在意的神情道,是奴仆。

寇翊觉得自己似乎试探到意料之外的东西了,这已经超了分寸,可他竟控制不住地继续问道:那轻功呢?谁教你的?

裴郁离的气息在那一刹间乱了起来,低着的眸子里呈现出极其复杂而痛苦的情绪。

他又饮了一口凉了的茶水,极力将那股情绪隐藏了下去,再抬眼时难免还是有些异样,说:一位伯伯。

什么伯伯?

裴郁离盯着他看,问道: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

寇翊呼吸一滞。

他从未在裴郁离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漠然。

旁人若是觉得受了侵犯,会生气会防备,可裴郁离表现出来的都不是,而是疏离。

寇翊猛地意识到,他真的越界了。

好在那份短瞬间的情绪立刻便消失了,裴郁离甚至踮起脚,贴着寇翊的唇角吻了吻,语气顷刻间软了下去,又说:寇爷,我不问你同周家的过往,你也别问我过去的事,不好吗?

寇翊嗅着那贴近而来的气息,心中有些隐隐的酸涩。

寇爷,练刀前咱们讨论了什么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裴郁离又往前一步搂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肩头,重复问了声:嗯?

寇翊几不可察地呼出口浊气,顺着这生硬的台阶走了下来:在说一号挂头参与过的赌局。

哦对,裴郁离隔着衣裳在寇翊的肩头落下一吻,带着哄人的意思。而后才直起身子,道,一号挂头玩过走狗、斗鸡、赌点、握槊、藏钩以及颠钱,每一种都是他擅长的,我暂且不想和他对赌。

他不久前挑衅了你。寇翊说。

可我就想避着他,裴郁离笑了笑,你说,他能怎么办?

只能找其他人去赌。

对嘛,最后的局面一定是剩下我、他,以及一个或者几个秦家的挂头。姓周的想巴结姓秦的,我又躲着一号,一号只能去与剩余的秦家挂头赌...

你也只与秦家挂头赌。

我不仅要赌,还要踩着秦家挂头的脸赌。你猜,谁会生气?

那必然是秦昭和周元巳都会生气。

秦昭气周元巳践踏他的面子,周元巳气局面与自己的计划背道而驰。

裴郁离早把这一切都想好了:你观察了那一号挂头一个月的时间,也知道他是个自傲的。往难听一点说,就是目中无人,不服管教。该头疼他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姓周的。我有信心,只要激一激,那个人不会实心眼地去保秦家的挂头。

只要最后留在场上的是周家挂头,周元巳巴结秦昭的目的就彻底失败了。

若是再做得过分些,就能让周家彻底得罪了秦昭,别想攀这份倚仗。

这样,裴郁离想,寇翊想必喜闻乐见。

先让寇翊高兴高兴,他再去...干点可能会让寇翊不那么高兴的事...

第46章 逢赌必赢

半个月后,游船轰隆隆地在某处海域停下了。

裴郁离在颠钱局中,正将手中的十枚铜板洒在地上。本来心中算好了是六正四反,六个正面,正好压住对方的五个正面。

结果游船一停,整个船身轰的一震...七正□□。

啧...裴郁离难免可惜地砸吧了一下嘴。

压线赢局,这是最好的诱敌方式。

敌五我六,敌六我七,永远超出那么一点点,就能让对方窝着一股闷气,乐此不疲地往上追。

是不是过国线了?

周围有人问道。

行过大魏海域,就到了接壤国的国界内,游船现下正停在港口接受盘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能继续前行。

同时,海域的危险性增了几分未知。

裴郁离分了些神望了望周围,看见天鲲此行而来的十九名帮众全都露了面,包括舱尾处的熊家兄弟。

大魏贴近东南沿岸的海域周边有东南军大营的赤甲军驻守,中南以及西南海域有中央军大营的乌甲军守着,海寇不敢猖獗。

游船一直贴线航行,离陆域不算远,因此天鲲帮不用太过劳心费力。

可如今入了异国,情况便有所不同了。

以寇翊为首,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裴郁离的目光又落到了舱口寇翊的身上。

见他正襟危坐,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偶尔抿上一小口的茶水。

但裴郁离清楚,此时此刻舱内与舱外的所有动静,都被寇翊听在耳朵里,一点也不会遗漏。

哎哎哎!与裴郁离对赌的秦家挂头不满地敲了敲地板,说,刚刚那局不算!再来!

裴郁离回过神来,问道:为何不算?

船震了你不知道吗?秦家挂头像是吃了枪药,吵道,那么大的动静,还算个屁啊!重来!

行。裴郁离心道这正好,抓起那把铜钱在手里重新颠了颠,看似随意地洒在地面上。

一、二、三、四...五...

五正四反。

还有一枚骨碌碌地往旁边滚走了。

秦家挂头的眼睛追随着那枚决定胜负的铜板,眼眶滋着血,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往下掉。

终于!铜板啪嗒一声躺平。

秦家挂头连着蹿了两步上前去看,还没看到任何东西,那铜板就被一只脚给踩住了。

秦家挂头那一瞬间头皮都要炸起来,抬起头来凶道:碍事的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在他的面前,是个皮肤黝黑、体型壮硕的青年男人。

那男人抬手将秦家挂头的脑袋往后一顶,顶得对方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他用脚底在地上碾了碾,将铜板牢牢粘在鞋子上,走到了裴郁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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