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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反正殿下如今也算是无事,不如就此轻轻揭过?也算卖那姓楚的一个人情?许长陵挠了挠头,试探性问道。

轻轻揭过?江晏迟声音里带着些薄怒,不,我定要他百倍千倍为此事偿还。不为我自己,也为你弟弟

许纯牧?许长陵更懵了,低着头想了一下,才问:家弟也牵扯进来了?他不是在长野郡吗。

江晏迟并未细说,只提了一嘴许纯牧偷入上京城襄助自己之事。许长陵听完后半信半疑地摸了下鼻头,说:我也有许多年没见过纯牧了,刚来上京城时,他也不过十岁,后来他带兵去了,也就见得少了。这么说他眼下还在上京城?

如今那人病得正重。江晏迟不愿让人搅了他安睡,便含糊道:嗯,眼下不大方便见人。

又皱着眉追问。

你们竟果真让他上了战场?

许长陵好像对太子问出这样的问题丝毫不感意外,轻车熟路地又开始解释起来。

嗨,殿下,您别看这他长得秀秀气气跟个娘们似的,打起仗来那兵法用得可是诡谲老道,对大漠的地形也熟,什么苦都肯吃,能抗事!许长陵笑了笑,要不是我虚长他几岁,这侯位还真不能落在我头上不过,他到底也只是个庶子

江晏迟起身的动作一顿:他是庶子?

是的,是个外头抱回来的野孩子可老侯爷疼爱得很,便也记在了侯夫人名下,当嫡子养着。

一切都对上了。

他小时候果真是吃了不少苦的。

嫡子可以长住西京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却不得不守在苦寒的北境,凭着那幅瘦弱的身子骨还要领兵打仗

殿下若想要我许氏向越国公府施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许长陵晦涩地暗示,这对于镇国侯府而言,像是并没有什么便宜之处。

许世子久居上京,也未得个闲差,不若你像个法子,将那越国公府副统领的差事顶了去。江晏迟道。

许长陵眼微微一眯,显然颇为满意。

许家在边境势力自是不容小觑。可是对于上京城,始终鞭长莫及。

这也是他九年前上赶着娶了位尚书家嫡女的原因许家一直都在稳固自己在皇城的势力。

若是能得一半禁军统领权自是再好不过。

江晏迟能看出他的心动,末了又添了一句:还有,我要迎娶你许家次子许纯牧为太子妃。

许长陵这下是又懵了。

虽然男后男妃自古有之,但是太子殿下这拉拢得也太草率了不过转念一想,许纯牧那张脸的确是比一般上京城的官家姑娘漂亮很多,光是看那皮相,太子殿下起了这个色心也无可厚非。

倒是有些眼光。

许纯牧到底不过是个庶子。若是能当上太子妃,那许家的势力有增无减,这简直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向来父亲和爷爷都会很高兴的。

许长陵立刻抱拳应下,像是生怕这位太子殿下反悔一般。

如今国印就在自己手中,江晏迟立刻拟旨了一道旨意快马加急送往北境,八百里加急,应当六七日便能送到。

将这一切都安排落定,江晏迟终于长吁出一口气。

***

北境。长野郡。

扎营中的将士们远远地看到一道火光靠近,却不听哨兵的动静,都好奇地往那头张望着。近了才看清是皇家的信使。

长野郡极北,倒是极少见到皇城加急赶来的递信的事儿。

将士们都搓了搓手,见到那穿着墨绿绸缎披着大氅的宣使将一卷玄底金龙纹印的圣旨举高过头顶,递进了军帐内。

许纯牧瞥了眼那道旨意,发觉上头盒子是皇城的标志。

眉头一皱。

什么旨。

世子打开便知,这可是上京城来的旨意,快快接旨吧。那信使满脸喜气。

现在四海太平,上京城里哪还有什么能八百里加急的旨意千里迢迢地送过来。

许纯牧喝了一口烈酒,走到那信使旁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将手轻轻搭在剑柄上,道:说。

是是明明知道这不合章程,但迫于许家的威严,信使抬头瞥了眼这位小侯爷冷峻的神色,道,是立您为太子妃的旨意

闻言一怔。那秀气的眉头拧得更深。

这上京城里又是刮的哪门子妖风。

照原样,送回去。

许纯牧冷了脸,愈发惜字如金。

信使惊了,忙不迭地一下跪俯在地上:使不得使不得呀小侯爷,这

唰地一声,长剑抽出,直指那人鼻尖。

送,回,去。

信使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锋利的刀收了回去。月光映着小侯爷清冷的侧脸,更显淡漠。

将要退出帐篷时,又听到那人低低一声。

慢着。

信使停下脚步。

回头见小侯爷不紧不慢地擦着剑,漆黑的瞳色似一潭死水,寂然许久,又道:罢了。

第18章 、断袖

许小侯爷如墨的瞳中渐渐点出一片深邃的波澜,过了好一会儿,那宣旨的信使才在副将的眼神示意下暂且先退出账外。

出了军帐便是寒风冷冽,一张口都灌入口鼻。

北境极寒,名不虚传。

正捋下袖子缩着脖子打算连夜离开,却听到背后一声呼喊,正是那余副将追了出来,将一把铁铸的银钱塞入自己的袖中,低声问:跟您打听件事儿,上京城的。

余将军尽管问。信使掂量了下银钱的重量,喜笑颜开。

就是那楚歇楚大人如今,可还司掌印之职?

那可不,那可是顶头的大人物,还需要如此打听?信使犹豫了一下,又将银钱退还,余副将那钱袋子再往信使怀中一推。

问道:说实话,我们小侯爷知道就在前一天,许世子修家书一封往北境昌平郡府邸而去,那是给老侯爷的不知道那送信的信使可和您是一路的,您又是不是知道那封信里说的又是什么?

那信使拿着那沉甸甸的银钱,左顾右盼,为难地笑了一笑。

快些说罢,好歹也都是给镇国侯府的信不是,本不该如此为难的。余副将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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