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这几日去外头打探,很多南国人在这边做生意,并且在这边都置办了产业。”就差举家搬来了。
红豆没敢说出最后一句话,怕向晚公主会难过。
“百姓们求的是安居乐业,商人想要的是富庶安稳中赚银子,奉国……的确是很多人想要生活的地方。”
纵然不出门,可每日在窗口就能看到街道上的一切,连小贩的吆喝声和买东西人的砍价声都听的真切,向晚如何能体会不到这一点。
南国想要超越奉国极难,但若能恢复到国力最强的时候,是否也就不用再惧怕奉国了?
“奴婢无能,想去学院打探,并未能进入。”红豆低头回道。
向晚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红豆下去休息。
奉国最让各国忌惮的,便是举国办的书院,竟然还是文武兼修,且有天赋者或者家境贫寒者可不收取学费。
不仅如此,大多数村庄也都有启蒙学堂,三岁以上的娃儿就可以去念书,学文习武,长大后可以自行决定继续念书还是学手艺,且这些都是象征性的收取些费用,都是奉国太后出资资助的。
向晚在来奉国之前,曾犹豫着是要争取嫁给太上皇,还是在臣子间择一人二嫁,如今却是更想会会这位皇太后。
可向晚不确定自己的计划是否能可行,毕竟她的到来,是为南国换取平稳的筹码,相当于质子的存在,却又因女子的身份而没有质子的自由与权力。
“母后,晚儿能为弟弟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若他不能真正的成长,南国的江山……”迟早易主。
轻轻的叹息一声,向晚公主收起掌心把玩的玉佩,从此后这块代表着她是公主的物件,只能留作念想,而不会给她带来便利。
身在异国,太过尊贵的身份,何尝不是最大的束缚?
却说靳北疆一行人,也终于踏入帝都。
马车缓缓的向虞家驶去,靳北疆与柳芽在车厢内紧握着双手,却难得的没有谈笑的兴趣。
这两日虞雅的情绪越发不稳定,甚至在路上装病想拖延回京的时间,夫妻二人都明白这是虞雅不敢面对现实,自也是由着虞雅来。
可再拖延,京城也近在眼前,终究是要面对一切的。
“主子,夫人想见您。”
马车停下来,不待柳芽询问原因,伺候虞雅的女卫便在马车外禀报。
“是见我一人?”柳芽不确定的问道,她已经察觉到身边男人的紧张。
“是。”女卫简洁的回道。
靳北疆身子僵硬,握着柳芽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道。
侧首望向靳北疆,柳芽没有呼痛,而是柔声道:“突然要面对颠覆认知的一切,娘才是最难以接受的,我们做晚辈的支持会是她最有力的动力。”
靳北疆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方才点头。
轻轻捏了捏靳北疆的手臂,柳芽浅笑道:“好了,我先去娘那边看看,很快就回来。”
无声的放开柳芽的手,靳北疆闭上双眸,似是在小憩,又似是在沉思。
尽管心疼靳北疆此刻的境遇,可柳芽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强迫病人去接受他们已知的事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