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一蹙,把上了房景毓的脉门,手一搭上去,花小婵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同时拧紧了眉心。
从脉象上看,房景毓气血大亏,身子已经到了枯槁的边缘,若不是他内力高强,还有一股精气撑着,怕是离赴黄粱不远了。
“怎么会这样?”
花小婵心下暗暗心惊,直觉得房景毓的身体不应该落败至此才对,才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就气血亏损的这么严重了?
她缓缓抬起眉眼,目光直视房景毓,“相公,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若是不说,我就出去问别人去。”
花小婵知道房景毓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捡好话说,报喜不报忧,心里怨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说话间眼眶就湿润了。
房景毓的身子她一直都在小心照料,却不想昏迷了几日,病情竟这么严重了,严重到让她心惊的地步。
房景毓见花小婵着急。便说道:“不过是你忽然病了,不省人事好长时间,我日日神伤,所以才病到这种地步。”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许院判已经来看过了,药也没断过,如今你醒了,我也就踏实……了,咳咳咳……”
花小婵听房景毓如此说,心里也无可奈何,但又不知自己这突然得的又是什么病,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相公,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小婵攫住房景毓的眉眼,神情认真的问道,若是房景毓不肯说,她就出去问别人去,问房玉良,问古刖,问许都头,总之,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房景毓不想让花小婵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因此说道:“这件事,我日后会慢慢的告诉你,眼下有件事,我猜应该让你知道。”
花小婵不依,直说道:“不管什么事,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你去床上躺着,别坐着了,我替你针灸。”
说着扶房景毓去床上躺下,找到自己的针囊,在火上炙烤了一下,插进房景毓周身的穴位,替他驱逐体内的寒气。
一边针灸,一边还不忘说道:“你明知道自己身体这样虚弱了,就不该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再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你就是躺在床上也……也是一样的。”
房景毓平躺在床上,听着花小婵絮叨的话,不觉温温一笑:“嗯,以后我都听你的!”
花小婵见房景毓如此说,赧然一笑,这才又问道:“方才你想跟我说什么事来着?”
房景毓道:“周文昊回来了,还有周夫人……殁了,韩永晏那边又发生了些事情,周文昊这段时间腾不开手,他觉得应该告诉你,所以就拜托我,等你醒了,把事情全都告诉你。”
房景毓说了许多,期间又咳嗽了两次,喘匀了气息才又继续说下去,把韩家五房的人霸占韩府的事情说了。
“虽然韩家五房韩珍的正妻董氏已经被官府的人暂时羁押审问,但韩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宴哥儿的娘不过是个妾,性格软糯,一切都听韩珍的摆布,韩府的财产也不知道被他们占了多少去。”
花小婵听房景毓把话说完,沉吟了半晌才说道:“想不到我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周夫人怎么忽然就殁了,我记得她……”
花小婵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七月份在院子里见过周夫人几面,那个时候她似乎就病着。
“周夫人过世,我是要去府上祭奠,这会儿周文昊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忽然去了呢,一点征兆都没有?”
房景毓见花小婵眼眶红了,落下泪来,就把周文昊跟他说的话说了:“周夫人不是突然去世,是中毒,是被郡主萧云儿给毒死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见周文昊一面。”
“她本来只是想让周夫人病重,可没想下药没个轻重,最终毒死了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