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就连征战沙场的古刖也心有不忍,他轻声道:“房兄,你可不能有事,小婵她,还需要你。”
“房兄,要不我来吧!”
房景毓连吐几口血,方才又无形之中真气散尽,此时整个人虚弱的仿佛一片树叶般,被风一吹就倒。
古刖听花小婵说过,房景毓身有隐疾,平时需要精心调养,凝气补血,否则身子就会变得无比虚弱,古刖看他这样子,受这样的打击,怕是危险。
房景毓微微抬起头来,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似带着冰冷的寒意,额前几缕碎发遮住了他半边眼眸,另外半边寒芒乍现。
他眉头一蹙,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摇晃着朝照玉走去,带着花小婵上马离开,他动作轻柔,唯恐再伤了怀里的人。
张县令看着房景毓离开,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正在他担心房景毓回去会不会大开杀戒之时,房玉良已经从破庙里走了出来,依旧牙关紧咬,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古刖见到他这个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崔将军呢?”
“在里面,死了!”
“死……你杀的??”
张县令吃惊不小,一双眼睛吃惊的瞪着房玉良,心下一沉,心道他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此时就见房玉良缓缓的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愤怒,“不是我杀的,但我恨不得亲手手刃了他。”
古刖与张县令两人一脸茫然,一起朝破庙走去,一进入破庙,看到破庙里的场景,张县令身子就是一哆嗦,转而跑到外面吐了起来。
因为现场太惨了,就见里面崔将军浑身赤裸,尸首分离,胸口连中数刀,血肉模糊。
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上,地上全是从肚子里掏出来的肠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古刖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他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花小婵造成的。
古刖想到房玉良方才古怪的神色,如今才算是懂了,同时他心里又重重一叹。
房玉良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看到这样的场面,方才竟然还一脸平静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份心境非比寻常,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看到这样一幕,怕是早就吓哭了。
古刖注意到尸体胸口上插着的匕首,他拔出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他在花小婵身上看过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真的是花小婵捅死了崔东日。
可崔东日会武功啊,她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光是把头砍下来,就几乎不可能,眼前的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他也才明白,为何花小婵会是满身的鲜血,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踪迹,看来人真的是花小婵杀的了。
他一个男子看到这种场面都感到胆寒,可以想象当时的花小婵遭遇了什么样的痛苦,所以她才一时精神失常,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奋起杀人。
张县令缓过神来,他见古刖十分冷静的检查尸体,就说道:
“古侍卫,我求求你赶快回去,千万要阻止房大人乱动杀孽啊,他要是真的把高丽使节全都给杀了,皇上是会降罪的啊。”
“我死了也没什么,但古侍卫跟房大人你们可是特意来跟高丽使节谈判的,你们可别忘了自己的使命啊,要是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你们也会被降罪,到时候我们大家都要玩完。”
张大人越说越心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几辈子的霉了,叫他摊上这样饿事儿,心里跟塞了个石头一样,难受的想一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