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
整个盛京飘满落雪!!
花小婵是被一阵悠扬的笛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外面天光大亮,披上衣服打开窗子,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银白。
一股寒风裹挟清冷的空气穿窗而来,花小婵眯了眯眼,瞧见庭院里的红梅树下,房景毓着一袭如雪的白衣背对着她,身姿伟岸挺拔,笛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花小婵裹好衣服,趿拉上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房景毓身后,“相公怎么想着一大早吹起笛子来了?”
花小婵听出房景毓的笛声中不像寻常那般轻柔,而是带着一抹悲凉,吹的还是送别曲。
房景毓没有回答,继续吹奏,直到一曲终了才放下笛子,对着面前的皑皑白雪叹了一声,“周易今早在门口留了一封信,此时他应该已经登船离京,孤身上路。”
花小婵心里一惊,皱着眉头道:“不是说好年后等三月才行么,怎么此时就走了?”
花小婵嘴上问着,心下也猜着了些,大概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了,同房景毓一样,语调有些不舍的叹道:
“他这么一走,日子可要无趣多了。”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花小婵就说道:“今日侍卫营那边休沐,我想要打点东西去看望房玉良,相公,你跟不跟我去?”
说起来也好久没看他了。
房景毓心情不佳,提不起出门的兴致,花小婵就只好一个人去,左右暗地里有季云跟寒山两个人跟着,也无需担心。
花小婵来到厨房捡了几样点心装了一个食盒,又带上她亲手给做的新袄子新鞋,打成一个包袱,然后就出了门。
本来房景毓说要叫一辆马车,外面天寒地冻的,他怕花小婵冻着,花小婵就说道:
“正是天寒地冻才不需要坐车,走走还暖和些,左右路程也不是很远,几炷香的时间也就到了。”
房景毓听了就嘱咐了些话,让她早些回来,看着花小婵走远,忽然掩嘴咳了起来,面色一阵苍白,等咳声止住,再看手心一滩殷红的血迹赫然在目。
自那日城门下闯宫门那天,他便动了怒气,导致怒火攻心,后来又顶住万箭齐发,不要命的使用内力,以至于内力损耗严重,导致五脏受损,一直都没敢跟花小婵说。
一早得知周易离开,心下忽然涌起一股悲凉,不觉又触动了脏腑之气,致使五脏翻腾,怕被花小婵看出,才一直强忍着,如今花小婵一走,他便再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子毓哥哥,子毓哥哥,小石哥哥不给我玩,你带我找他,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阿依娜迈着小短腿跑来,房景毓不动声色的掩去唇角的血丝,抬眸微微一笑,
“好!!子毓哥哥陪你去找小石哥哥。”
却说花小婵出了门,一路来到外头,踏着一路的积雪朝北晋王府行去。
昨晚他们跟着周易出门会友,一直喝到很晚才散,城门关了,就歇在周易在城里的住处。
周易在信中将庄园的生意拜托给了孙茂然来照顾,不过所赚的十分之一的银子他让孙茂然给了房景毓,作为房景毓在京城中的花销。
这也正是房景毓有些惭愧和伤心的地方,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苏念薇,如果他不去苏府当先生,如果他没有让苏念薇喜欢上他,或许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