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景毓把玉笛交给大娘,大娘取下脖子里穿着玉蝉的绳子交到房景毓手中。
房景毓拿了玉蝉举在眼前仔细观看,他看着玉蝉的断面,发现那玉蝉果真与它猜想的一样,很可能是什么物什上面掉下来的。
他心里纳闷,如果那个女子真的要送东西给大娘,为何要送给她一个残次品,这样做有何意义??
想到这里,他再次询问大娘,这一次语气不似先前那般彬彬有礼,变得有些严厉:“大娘,你老实告诉我,这玉蝉真的是那个年轻女子送给你的??”
“还是说这是你偷的??”
大娘听了脸色一变,连连摆手,“我可没有偷东西,这里是天子脚下,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她只否认自己没有偷东西,却没说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房景毓脸色一沉,“既然你说这东西不是你偷的,那你老实说,这个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你若是不说清楚,咱们就去见官。”
大娘一听房景毓竟要拉她见官,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哪里经得住这般惊吓,迟疑片刻,脸色讪讪的说道:
“其实这玩意儿是我捡的,他们买完我的饼走了之后,我见地上有个白色的东西,就捡了起来。”
大娘说到这里,立即激动的又解释道:“我本来是打算还给他们的,可是他们已经驾车走远了,这东西我就自己留下了。”
“这位公子,我不过是见它好看就昧下了,你可千万别拉我见官,我把笛子还给你,我上有老下有小……”
妇人双手合十向房景毓求情,房景毓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抬了抬手,“你若是说的是实话,我自然不会拉你见官,笛子你留下,今日你就当没有见过我。”
房景毓说罢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他隐隐觉得不妥,又走了回去,倒不是想要杀人灭口,而是想要索回自己的笛子。
他虽没弄清楚这件事情有多重要,但行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如果大娘回去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她手中的笛子就能让人找到他。
妇人倒是见房景毓去而复返,以为是改了主意,吓得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你,你可不能反悔,咱说好了的。”
由此可见妇人胆子有多小。
房景毓没想到对方怕成这样,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恢复成先前温和的模样,说道:
“在下不是要反悔,而是想要索回笛子,我愿意拿银两与你做交换。”
“方才你说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想要养活一家人定然十分艰难,你与其拿一个没用的笛子,倒不如拿银子去换点粮食吃,我想你全家都会感谢你的。”
妇人大概真的是脑子有些问题,如果正常人哪有不要银子的,可惜的是她还不识玉。
妇人看着房景毓手里的两个大元宝,想到家里的相公整日把钱挂在嘴边,天天跟她念叨赚钱有多难,又想到孙子整日吵着要新衣服穿,要上学,到底是点点头答应了。
她接过房景毓递过来的银子,把手里的竹笛还给了他,眼神却依旧恋恋不舍,直到房景毓走远了她还在看。
她是不识玉,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大部分人都喜欢好看的东西。
房景毓把玉蝉与玉笛收好,朝马车边走去,花小婵见他回来,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他到底问了那大娘什么,感觉神神秘秘的。
不过房景毓与大娘交换东西的画面她都看到了,“相公一开始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玉笛换那妇人的那什么物件,后来怎么又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