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珩再次双眼有些迷离的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花小蝉再也忍不住冲上前,
“阿……韩,韩院判……”花小蝉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她紧紧攥住韩珩枯燥的大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在心里一遍一遍道歉。
“阿爷,对不起,我来迟了……”
几年没见,花小蝉没想到身子一向硬朗的韩珩居然病了,还是间歇性的痴呆症。
在她的印象中阿爷可是从来都不会生病的。
他比任何人都要健康。
花小蝉鼻头一酸,一时之间伤心至极。
房景毓与周文昊诧异的看着花小蝉哭泣,同时皱起了眉心。
花小蝉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满脸泪痕。
韩珩看着花小蝉,辨认了半晌,“小姑娘,我听子昊说,这兰花是你托人送给我的,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
韩珩此时神志又恢复了清明,笑容慈祥,跟花小蝉记忆中那个古板的阿爷一点也不一样。
花小蝉听韩珩如此说,心下就更难过了,如今她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哪怕是在他面前,对方也认不出她了。
明明是一家人却不能相认。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便是,看在你送给我这么好的花的份上,还有子昊的面子上,老夫定然会帮你。”
周文昊忙道:“韩爷爷,这位是小蝉姑娘,还有她的主人房景毓,房公子。”
“他们此次找您是为了让您替这位房公子看病的。”周文昊缓缓说道。
韩珩闻言,抬头瞧了一眼房景毓,在看清房景毓的样貌后,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问房景毓道:
“后生,你是哪里人氏,我怎么看着你有些面熟?”
房景毓刚要比划,周文昊抢在他前头说道:“韩爷爷,你是不是记错了,此次房公子是第一次来京,你怎么会见过呢。”
韩珩又仔细辨认片刻,拧了眉心道:“第一次来,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
花小蝉这个时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我家公子祖辈上曾在京做过官,他长得可能与祖辈相似,所以韩爷爷才觉得有些面熟吧。”
韩珩听了,舒展了下眉心,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不定就是这样。不过以前的事情老夫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看向花小蝉,“你刚才叫我什么?”
“韩,韩院判!!”花小蝉糯糯的说道,低下头不敢看韩珩,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
她方才一着急说秃噜嘴了,竟学着周文昊叫韩珩为爷爷了,此时内心一阵紧张,唯恐被周文昊察觉出点什么来。
“不对,你刚才叫我韩爷爷,小姑娘,你为什么要叫我爷爷??”
韩珩双眼迷离,“这些年除了子昊之外,再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小姑娘,你自己的阿爷呢?”
花小蝉低下头,“我一看到您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刚才一时没忍住,还请院判大人恕罪。”
韩珩看着花小蝉,笑了笑,伸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老夫看你倒是跟我那孙女有些像,你这么叫,倒是怪亲切的,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你要是喜欢叫我爷爷,那就叫吧。”
韩珩看着花小蝉,不知为何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看着十分亲切,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心里不禁感慨要是自己的孙女还活着该有多好。
家里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糟老头子孤零零的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