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昊内心一悲,沉下脸来,再难维持脸上的笑容,他打内心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于是话锋一转说道:
“方才你说看我面熟,我以前是常来的,身边还有一位姑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她?”
老板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公子别放在心上。”
周文昊闻言,怅然若失,看来除了他以外,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再记得她了,时间过得好快。
周文昊拿着河灯离开,缓步来到河畔,很快河边就又多了一位伤心人。
“果果,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周文昊看着渐渐远去的河灯,独自在岸边念叨着:“这些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却始终都没有找到像你一般的人, 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吗?”
“我们终究是错过了,连你最后一面我们都没来得及相见,我好想再见你一面,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换,哪怕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当初他离京之时准备去见她,得知她病重的消息,一直不愿意离开,最终两人还是没能见最后一面。
“韩汐玥……韩汐玥……韩汐玥……”
周文昊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开始喊她的大名,一瞬间,悲伤像是漫天的风沙席卷而来,思念却如滔滔不绝的河水,倾覆整个胸腔。
每念一遍心里的遗憾就加重一分。
她到底是如此狠心,竟等不到他回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周文昊碎碎念着,周围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男子可以边念诗边流泪的。
船上
花小蝉扶着房景毓上床休息,正要离开,不想手腕却被房景毓紧紧攥住,她试着把手抽回来,没想到却纹丝不动。
花小蝉看着床榻上熟睡的房景毓,不免叹了一口气,到底是选择留了下来。
现在想来,她当时太过冲动,那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就算她真的见到了周文昊又能如何呢,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不知为何一听到周文昊的名字,她却还是放不下,心里空落落的。
夜里,花小蝉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周文昊还是少年的模样,只一眼,一个回眸,他就认出了她,张口唤她一声:“汐玥!”
那时她与萧云儿一起女扮男装混入松阳书院,偷看学子们学习,经常跟周文昊等人一起混闹。
被夫子发现之后,就让他们罚站,抄写文章。
这次也不例外。
梦里周文昊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盯着她,花小蝉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周文昊喜欢她。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她记忆犹新,似乎往日的点滴,铺天盖地般正朝它袭来。
花小蝉正要细细思索,不想被开门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是周易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