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景毓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那样的人,难道只有我讨厌不成??】
可花小蝉总觉得房景毓是尤其讨厌,他那样一个温良和善的人,便是遇到街上的叫花子也会心生怜悯。
且不说他答应过李业他走之后要好好的照顾李家,就说他这一提到李家就炸毛的态度,花小蝉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原因。
花小蝉正要再说,房景毓已起了身,【你不是说还要去集市么,我们这便走吧!】
他没有给花小蝉再问下去的机会。
花小蝉只得皱了皱鼻子跟房景毓一同上街,路上花小蝉说道:“今日正好是一月,医馆该发例钱了,你说我们这一个月能挣多少?”
房景毓沉吟片刻,用手指比了个三,花小蝉看了不由有些失望,“忙活了这么久,就只有三两银子啊。”
房景毓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再次伸出三个手指,并朝花小蝉挑了下眉,花小蝉顿时眼前一亮:“相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能有三十两??”
“这也有点太多了吧!”
花小蝉一脸的不可置信。
房景毓比划道:【你每日看多少病人,我都帮你记着呢,李大夫不是说了,你坐诊的费用都归你,一个月算下来,差不多就这么多。】
“三十两银子。”花小蝉又重复了一遍,嘴角不觉挑起,“一个月当真能赚这么多的话,那你说李大通他一个月能赚多少?
房景毓笑着比划道:【他光是靠着你的名气,卖掉的那些草药就能狠狠的赚一笔了。】
花小蝉听了这话,心血来潮:“相公,你说,如果我们以后自己开医馆,是不是就能赚更多?”
房景毓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比划道:【想要开医馆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光是有钱就行,还要去州县考试,通过了,才能开医馆。”】
花小蝉拍着胸口说道:“以我的医术,通过考试应该不难,我肯定没问题,那剩下的,我们是不是只要租个门面就成了?”
房景毓看花小蝉兴奋的样子也不忍心打击她,不过还是比划道:
【光有银子也不行,李记药铺和镇子上其它的医馆开了几十年了,这收购草药都有了一定的门路,你一个新人,想要打通这条路怕是很难。】
【光靠医术可不行!】
【除非……】
“除非什么?”
房景毓比划道:【除非他们肯教你怎么做并把自己经营的路给让出来,不然你自己去收,这价格怕是要抬高一倍,如此一来,你不但不能赚钱,还要赔钱。】
花小蝉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撅着嘴说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房景毓再次比划道:【榆钱镇虽然山多林多,但大部分都是野生的药材,有是有,要靠自己上山采摘,怕是供应不上。】
【而与黄宁县相邻的曲阳县,那里是药材种植大户,村民们都靠种植药材为生,除非你有办法打通去曲阳县的路。】
花小蝉认真的看房景毓比划完,就说道:“不就是一条路么,别人走得,为什么我们就走不得?”
房景毓笑了笑,摇了摇头,【事情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
【通往曲阳县的路两边山上有土匪盘踞,只要是过路的商人,时不时就会遇到山匪打劫,所以你一个人带着货想要通过,并非易事。】
“那李老板他们是怎么通过的??”花小蝉疑惑道。
房景毓再次笑了笑比划道:
【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为什么你去收购会赔钱的原因,因为李大夫那些人加入了镇子上的商会,商会会每年给山匪足够多的孝敬费。】
【土匪拿了他们的钱,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只要他们打着商会的旗号,土匪便会放行。】
【相反,那些做小本生意的人,没有加入商会的,同时也拿不出孝敬钱的,就只能等着被宰,或者祈祷土匪不屑于他们身上的那点钱,从而捡一条命。】
【所以是有钱你也赚不到!】
【李大夫他们当初开医馆,定然是举步维艰,有可能经过几或者十几无比年困难的日子,这才有了今天这般成就。】
【他们已经把路给打通,我们再想开医馆,就简单了些,但每年必须拿出收入的大部分钱充作孝敬银子就行了,可这样一来也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花小蝉听房景毓这么一说,顿感希望全无,不由埋怨了一句:“这该死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