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相公,我确实很生气,我是真的很生气。”
房景毓见花小蝉气呼呼的样子,唇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花小蝉很快又抬起头道:“不过我不是气他打我,我是看不过他居然这么说你。”
“你们可是亲兄弟,他怎么能够那么说你呢。”
“你从山上跌下来摔伤了腿,身为一家人不但不知道关心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看着房景毓,眼睛眨了眨,心疼之情溢满眼眶,
“相公,你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是所有人都埋怨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病给治好,等开春之后,我就带你上京。”
“就算是找遍所有的大夫,我也要把你给治好,让你能够开口说话。”
她弯起眉眼冲房景毓安慰的笑了笑:
“我相公是人中龙凤,将来一定能够光耀门楣,出人头地,不管那个人要做什么,他怎么能够跟相公你比。”
“相公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房景毓被花小蝉这一席话给暖到了心坎里,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得老天眷顾,他再也不会放手。
【相公不求别的,只要有小蝉就够了!】
外面的夜风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
透过窗缝朝外看去,鹅毛般的大雪又在簌簌飘落,洋洋洒洒,好似杨絮翻飞,又似棉絮散落。
屋内,房景毓吹熄了灯火,将花小蝉给抱在怀中,上面又加了一层棉被。
被子里暖烘烘的,花小蝉睡的十分安稳,仔细看,还可看见她嘴角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花小蝉如往日般早早的就醒了,她一打开门就见地上的雪已经堆的老高。
放眼望去一片银白,天色还灰蒙蒙的,不过雪已经停了。
“相公,下雪了。”
她回头冲正坐在铜镜前绑发的房景毓说道。
房景毓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见花小蝉站在门口一脸兴奋。
寒风从门缝中窜进来,反光照在花小蝉一侧的脸庞,十分的唯美,他忽然就想吟诗一首。
他胡乱用丝带将头发在脑后随意的绑起,就站起身走到花小蝉身旁站定。
一手牵着花小蝉的手,然后仰头看着房顶上落满了雪的瓦片。
他睫毛轻颤,胸中诗篇万千,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他却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若是他能开口说话,定要赞美一番眼前的美景。
眼前的雪景就如花小蝉一般,听话、柔顺、懂事,又充满神秘色彩。
他很想踏雪而行,去寻找其深处掩藏的秘密,可又唯恐衣袂翻飞时惊了这满地的雪花。
【小蝉,你说我们在院子里种一棵红梅可好??】
半晌,他垂下眸子攫住花小蝉的眼睛,淡淡的比划了一句。
花小蝉笑着点头,说了声极好!!
她看眼前的雪,也像是房景毓,那雪落在山川大地上,将眼前的一切都掩盖起来。
有隆起的丘陵,有荡漾的水波,有涓涓的溪流,有高高的大树,也有红砖绿瓦,像是雕刻好的美景。
这一切恰如房景毓的玉面,让人不由得想到一句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呾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