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头,花小蝉不好插话,就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坐着听她们聊。
房香草找来三四个碟子,把花小蝉买来的点心一一摆起,看起来很有食欲。
金奕与金宏两兄弟,一人手里拿着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嘴边沾了不少碎屑。
花小蝉一边听几人聊当年的事情,一边拿眼睛盯着那哥儿俩。
听了几人的闲谈,花小蝉也算是了解了,张妈跟房家的事。
原来张妈以前是逃难来的,当时她带着儿子流落到竹园村,靠着讨饭为生,房大娘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那个时候的房家靠着祖上的余荫,日子过的还很滋润,不为钱财发愁,祖上还买了很多地,房家靠着收租过活。
只是后来房老爷一死,家里就没了挑大梁的。
房大娘是个妇道人家,初次担起家里的重担,什么都不懂,没少被人坑。
家里的几个哥儿以前过的也是饭来伸手衣来张口的日子,也不曾怎么学过持家,家里的钱只出不进。
到最后没办法,日子眼看着过不下去了,就只好卖田地和铺子,然而不过年余,卖铺子和田地的钱就又被挥霍光了,
房家的日子越发捉襟见肘,房大娘才终于认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大家都要饿死,就死活不肯答应把剩下的几亩田产也卖了。
她用仅存的一点钱,准备先给老大房石金说门亲,想给他找个能干的,家里或许可以多一个人帮忙。
可相了几门亲事都没有成功,那些人不是嫌房家没落,就是嫌房家人口多,坐吃山空。
更重要的是房石金当时连个手艺都不会,家里的地也根本不够哥儿几个分的,就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就在房大娘着急的时候,正好碰到张瑞兰的哥嫂急着嫁妹妹,彩礼要的不多。
房大娘一开始听说张瑞兰是个寡妇,本不愿意,可房家已经穷到了那个地步,也没什么好挑的了,于是房大娘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张瑞兰虽然也能干,但花钱大手大脚,赚来的钱还不够花的,这个媳妇也是白娶了。
房石银就更别提了,他是个嗜酒如命的,有点钱就去买酒了,瘦的跟柴禾棍子似的,而且身上连把子力气都没有,干活也干不动。
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最后只好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
好好的一个男儿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可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儿,为了这事儿,房家没少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骂。
房大娘有些不太愿意,不过房石银一点也不在乎,对他来说只要有人花钱给他买酒就行,别的无所谓。
再说老三房石铜,自打房家没落之后,房石铜就扛起了家里的担子,他解雇了家里的长工,亲自耕地种地,给家里换来一口饱粮。
正是他说动房大娘不要把家里最后的几亩地也给卖的,还说家里的地以后就由他来种,他不怕吃苦。
杨红梅的父母起初就是看房石铜踏实能干,这才选择把女儿嫁给房家。
至于房石铁,懒汉一个,因为以前当过公子哥,过惯了好日子,所以懒得干活。
周八妹家里兄弟姐妹多,她爹重男轻女,恨不得少一个累赘。
为了摆脱周八妹,她爹就直接明码标价,其余彩礼一律不要,只要银子到位就行,谁给得起二两银子,周八妹就嫁给谁。
为了凑这二两银子,房大娘就把自己的首饰卖了,凑了二两银子把周八妹给娶回来了。
此时距离老大房石金娶亲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因为房石铜与杨红梅两人踏实能干,房石金又去给人学了盖房子的手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