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献右手按着左面的肩头,痛的趴在地上打滚。再看他左边的衣袖已经不见,只有焦黑的左臂。
陶忠义及陶家老少无不惊骇,陶文远忙吼道:“献儿末动、献儿末动……”
他怕陶献左臂伤的太厉害,一打滚,就把左手蹭掉了。
陶文远这边喊着,陶峰和陶忠义叔侄二人已抢上去营救,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只见李梦长身子一闪,先一步到了陶献的身前,一伸手,抓住陶献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二话没说,左右开工,胳膊抡圆了,噼啪、噼啪就是一阵嘴巴。
李梦长抽着别人的嘴巴,自己心里却也不开心,暗骂道:“我让你们这群兔崽子和老子作对,打死你丫的……”
陶峰见此一愣,而陶忠义早气的魂不附体,猛的向前一跃,抱住李梦长的后腰,一个背摔过去,也令李梦长吓了一跳。
那脸被抽肿了的陶献却又跟着倒了霉。李梦长见事不会,反应极快,挣扎着向下一哈腰,抱住陶献的腰部,借着陶忠义的力量将他往上一挺,看起来既华丽又有些好笑。
陶忠义一个背摔摔两人,但受伤的却只有他的儿子陶献。
李梦长借力打力,已通过陶献泄尽了陶忠义的力量。而陶献却差点被摔死,只听得脖筋处咯吱一声,然后就背过气去。
李梦长在地上打了个滚,起身后并没有责备陶忠义为什么突然向自己出手,只是骂道:“他奶奶的都活够了不是?今天就叫你们好看!”
他奔着陶忠义扑了过来,眼看揍完儿子又要揍老子,李梦长气势猛胜虎。
陶忠义一面担心儿子安危,一面顾忌李梦长的强势,因此三招过后,便已无还手之力,只见李梦长左臂一摇,啪的一声,他左脸上已挨了一巴掌。
好在他及时还了一击,虽未打中,但在他自己的眼里,自己虽已漏出败相,却并未失败。殊不知在外人眼里,他比失败了的陶献看着还惨。
这时,李梦长带来的那妇人大声喊道:“老陶家不讲信用,明明已经败了,却死不认账,父子两个欺负我们一人,真不要脸,还不快收拾房间,滚出去……”
这泼妇骂街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说的有理。
可在陶家人眼里,这无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
其实这也怪李梦长,明明已经赢了,却还要出手虐打……很明显,他已经忘了最初那妇人的目的。
她只想帮着他夺一间房子,和他一起安顿下来。可显然,李梦长泄愤多于对房间的执着。
陶峰奔过去检查哥哥伤势,但他的伤很重,只能等爷爷过来处理。
陶文远此刻眼里就只有孙子,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偏在此时,陶忠义又吃了五六个嘴巴。那李梦长下定决心,在聂无双身上受的气丢的脸,一定要在陶家人身上找回来。
弟弟陶忠仁早已看不下去,本想出手双战李梦长,但听那泼妇一骂,顿时乱了方寸,哪里还好意思插手!
陶峰朗声道:“我们陶家并没有不讲信用,是你们欺人太甚。”
“哦!你们没有不讲信用?那你大伯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嗯?”那妇人话音未落,那边啪的又是一声巨响。
人群里有人嘲讽道:“他当然是在吃嘴巴喽!”
随后一阵轰然大笑,便在这时,聂氏父子也忍不住偷笑起来,聂无双不禁摇头,心中却有所安慰:“好在我父子二人不会像他们那样丢脸,就算我败了,聂齿也一定能找回场子……”
父子俩各自抱着肩膀,轻松得意的看着。
陶峰反问道:“我们的赌注是什么?”
妇人也不禁觉得好笑,搔首弄姿,冷嘲道:“当然是谁赢了,谁住那间房子。”
陶峰道:“只可惜我们房子里住的人多,赢他一个可不算数。”
妇人怒道:“你这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陶峰肃然道:“不讲道理的人是你们,你们既然已经赢了他,又何必折磨他?既然你非想讲讲道理,那咱们就讲讲道理,这里本是王上为咱们安排驿站,住的都是大国师请来降妖的帮手,请问贵妇人,你是吗?”
“你是吗”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丁在妇人的心上。
她冷笑了笑,道:“我不是,我没你们有本事,可他行。”
陶峰当然知道“他”指的就是李梦长,可他止不住冷笑,道:“因为他一个强过我们一屋子的人,所以就一人霸占一整个房间?”
妇人得意笑道:“不错。”
陶峰脸上竟也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