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走在前头，微垂着头，似是若有所思。
不过走路，消耗的体力很多，加上紫外线强，风高物燥。
走了一个上午，清水就消耗了大半。
陈婉蓉的状态有些不好，拿一瓶氧气，已经被她吸光，往往没走出几步，就要停下歇息。
“如果我是你，就吃多点耗牛肉，这样会使你尽快适应高原反应。”陆羽提醒道。
陈婉蓉一听，马上要过一块牛肉干吃了起来。
陆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喝了一口水，寻思着应该去哪里补充淡水。
没有补给，根本走不下去。
“我们不走公路，往那边走，要是碰到藏民，可以购买一些水和食物。”陆羽又道。
陈婉蓉啃着肉干，转头瞥了一眼。
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陆羽，你……是不是得罪了，黑涩会？”
在她的想法里，唯有跟黑涩会结怨，陆羽才会逃到这个鸟不拉蛋的鬼地方。
陆羽目视远方，淡淡的道，“如果我说，他们比黑涩会更可怕，你相信吗？”
这一句话，把陈婉蓉吓得直接失声，“难道是有杀手追杀你？”
“嗯，你也可以这么想。”陆羽无所谓地笑了笑。
经历了那件事，陆羽成熟很多。
只要廖淑玲和陆瑶过得好，其实西藏这个地方，好像也还是不错的。
他目前唯一想的，就是恢复自身功力。
陆羽已经隐隐能感觉到，要是哪天，他把所有经脉断裂的穴位衔接起来，或许他不再惧怕任何第三步的修行者。
“差不多了，那就走吧。”
陆羽起身拍拍屁股，便走了出去，陈婉蓉见状，只好赶紧跟上。
两人偏离公路，行走在草原之上。
陆羽没有来过西藏，楚飞雪也没有来过。
他们不清楚，想要碰上游牧民族，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节约一下饮用水。”
陆羽看着陈婉蓉，又灌了一瓶，不由得皱了皱眉，再这么喝下去，他不敢保证背包里的水是否还能撑过今天。
这话一出，他便看到陈婉蓉面露不甘之色。
想了想，陆羽从背包里，把剩下的四瓶水拿出，说道，“公平起见，一人两瓶。”
总共八瓶水，这一个上午，陈婉蓉就喝了三瓶。
陈婉蓉自知理亏，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过去。
本来以为，陈婉蓉会为此而珍惜一下，然而她喝水的频率，还是与先前一样。
虽说陆羽能理解，陈婉蓉没受过这种苦，但这不是理解就能解决的问题。
下午将至，陈婉蓉就已把水喝光。
突然，陈婉蓉说道，“陆羽，这天气很干燥，要不，你再给我一瓶。”
她尝试着用商量的语气，跟陆羽沟通。
她实在是，太渴了。
然而，陆羽的回复，却是摇了摇头。
他也喝了一瓶，也就是说，他的手里只剩下最后一瓶水。
陈婉蓉默然，两人又走了一段路。
“陆羽，求求你了，我不要一瓶，给我半瓶……不对，给我喝一口，就一口，怎么样？”
陈婉蓉软下语气，带上了一些哀求的意味，她也不想，但是此刻她的喉咙又干又痛。
“我们是说好了的，不是吗？”陆羽说道。
“可是，我救了你的命。”
无奈之下，陈婉蓉动用了杀手锏。
“我知道，但我不认为还欠你什么。”说着，陆羽淡淡地瞥了一眼陈婉蓉的背包。
“人命是无价的，能用金钱衡量吗？陆羽，你变了！”陈婉蓉不禁升起一丝愠怒之色。
“起码在你心里，两百万已经能让你铤而走险。”陆羽淡漠地瞥了陈婉蓉一眼，继续说道，“有力气狡辩，还不如赶紧趁着天还没黑，多走一段路，碰到了人就什么都解决了。”
说完，陆羽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