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姐姐同我说的,有人告诉她说弱水能治病……可你姐姐不会骗我。”
郑言清垂下眼睫,拿起书看了起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也没必要骗你。”
郑夫人实在是糊涂了。
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说不准现在就能为郑言清赶考的事做准备了,却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
“是娘误会了。”郑夫人讪讪一笑,放开了李弱水:“你放心,娘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到时候一定能进省试。”
如同被一盆凉水泼下,郑言清方才抓凶手的热情骤降,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抓住没抓住有什么区别呢,他父母只会为他能参加考试而欣喜。
“我现在就去问问你姐姐,看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温书,你要多虑。”
郑夫人自认为体贴地叮嘱后,又带着其他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郑言清低头编着自己的指南,没再往外看一眼。
李弱水看着他默默叹了口气,抓凶手可以,但他的家务事她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她还有个更头痛的攻略任务要做。
转眼已是四月下旬,院子里的花陆续开了又败,落下的残红顺着风卷进屋里。
李弱水看着地上的花瓣有些出神。
“……你觉得是我姐姐吗?”
郑言清沉默半晌,终于问出口了。
“不是。”李弱水摇摇头,继续揉着肩膀:“你姐姐性子高傲,就算要害你也不是用下毒这种方法。”
郑言清笑了一声,只觉得有些讽刺。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从小也没怎么见过郑眉,算是陌生人,她确实犯不上来迫害他。
“那你这个办法是什么意思?三十六计的哪一计吗?”
“不是。”李弱水摇摇头,给了一个比较贴切的回答。
“这叫做,狼来了。”
这边郑言清沉浸在亲情的失落中,那边李弱水也皱着眉头。
她突然想到前不久郑眉和路之遥两人出去游湖的事,她还不知道后续,而且郑眉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难不成她预估有误,他们真的相处融洽?
而且路之遥到底为什么愿意和郑眉游湖?难道他其实很吃傲娇这种性格的?
李弱水往后靠着木窗,长长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
温热的气息萦绕耳边,吓得李弱水一下就跳了起来,又拉到了酸软的肌肉。
她看着站在窗边的路之遥,无奈坐到了桌边,拉长了语调。
“在想人太变/态了要怎么相处。”
路之遥弯弯眼眸,点着盲杖从大门处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陆飞月、江年二人。
“想不通不如就杀了。”
路之遥扬起唇角,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桌边,坐在了李弱水身旁。
随后而来的江年笑了几声,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
“路兄真会开玩笑。”
李弱水:“……”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他说的是实话。
陆飞月抱着鎏金刀,穿着黑红色衣裙,匆匆走到李弱水身前打量她,见她没什么事后松了口气。
“有路之遥我还是很放心的。”
李弱水再次噎住了。
她上一次差点嗝屁的就是因为路之遥。
“陆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李弱水揉着肌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陆飞月看了眼郑言清,他立刻收拾桌子,将书卷和笔墨带到了院子里,专心写着东西。
“我们这次来是带你走的。”陆飞月单刀直入地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李弱水有些意外:“你们找到书信了?”
路之遥感受到李弱水的动作,没在意他们的谈话,兀自伸手触上了李弱水的上臂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