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大概真的需要想办法离开了夏油的计划还需要他保有相当程度的咒力,而对方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前暴露身份,在这里和一个已经杀疯了的人互相对峙没有任何好处,哪怕他自己其实有点享受这种高水平的战斗。
和野生动物不同的一点是,人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的场灼的声音平静,他的箭筒里还剩下好几支,足够让自己从容地结束战斗:加茂宪纪君在交流会上险些被咒灵杀死,受了让硝子都感到头痛的重伤;五名辅助监督都是伊地知的后辈,甚至还死了一名准一级,那位至少在等级定位上,和你是同级别的术师。
咒术师的世界,某种程度上缺乏秩序,并且混乱不堪。
上层足够腐朽,而下层也没好到哪里去高危工种加极端的工作环境会让大多数人失去对生命的珍视和敬畏,就仿佛深处战争当中的人和久居和平环境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观。
依托环境而诞生的丛林法则,还有完完全全的实力至上主义。
在这种情况下,悟想要重建新的秩序。
的场灼闭上眼睛,拉满弓箭,双腿开立,与肩同宽。他脊背挺得笔直,每一个动作都历经千锤百炼:的场流弓道术,简易领域正射必中。
缠绕着咒符的弓箭离弦而去,随后在半空当中消失,紧接着,是咒力在大型机器设备内部命中的手感。
爆炸声,咒力绽开带来的冲击,下一秒,咒术师与幸吉的咒力反应从机器人的内部消失了。
尘埃散尽,的场灼抬起弓箭,真人早就已经不知道溜到了什么地方,就连账都悄无声息地消失,这里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也不知道静司给的传送用符咒到底好不好用他想,刚刚那一下正射确实命中了目标,而且还是正中要害,即便有反转术式和妖怪的药草吊命,这小子就是昏迷也得躺上十天半月。
而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更重要的问题。
按照庵歌姬和五条悟的分析,内鬼至少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实锤是学生,而另一个是咒术界的上层,连夜蛾正道老师都接触不到的范围。很难保与幸吉是否像是枷场姐妹一样立下了无法透露对方真实身份的束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让对方干脆什么都别说来得安全。
这一次高专的损失除了宿傩的手指以外,还包含了咒胎九相图的其中三瓶。虎杖与伏黑他们的任务当中,已经确认击杀了其中两匹咒灵,在击杀时对方皆已受肉,确认死亡时甚至还保有尸体,而非像是寻常咒灵那样彻底消散。
这甚至将当年加茂宪伦的研究也牵扯其中。
死去的咒术师成为了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直到被虎杖吃下去以后,都还保留着清晰的个人意志和活性的场灼猛然站起身,他的书架上放满了陈年的手记,包括加茂宪伦的生平,以及他发生性格陡然转变的那几年。
随后,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一只眼睛。
一直以来,花费近十年的时间都无法彻底探明的包围网,终于在对方试图限制五条悟的情况下露出了一隅痕迹。
交流会之后,便是几名年轻咒术师的升级评定。
伏黑惠,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禅院真希,熊猫和加茂宪纪,均被提名了一级咒术师的升级判定。按照规定,这个阶段的咒术师会需要和几名经验丰富的一级咒术师共同执行数次任务,并且经过他们的同意,才能够成功晋升为一级。
的场灼当年的一级晋升算得上逃课行为因为五条悟从一开始就是一级,加上夜蛾正道的推荐,正好可以最低限度地完成这个要求;不过后来该走的流程在他成为隶属于咒术界的术师以后又重新补上,也算是在流程种没有了可以让人置喙的纰漏。
而现在,依照约定,他会成为加茂宪纪同学的带队术师,和对方一起执行任务。
本来和我一起推荐晋升一级的,应该还有机械丸才对。
少年的表情显得很遗憾: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的场灼作为执行人的消息,他也第一时间就通过加茂家的情报网得知了。现场的残秽分析科只能找到咒灵真人逃脱留下的残秽,以及究极机械丸留下的破碎零件,从结构的损毁程度来看,应该是从正上方和前胸位置先后遭到了堪称恐怖的贯穿伤。
啊,他没死来着。
的场灼说:只是被揍到重伤,暂时关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了。
加茂宪纪:!?
他愕然道:可、可是残秽的分析结果,他已经
那是静司的术式。那天我用过的破魔箭几乎都是他准备的,的场流符术中的一种特殊用法,我的咒力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当时产生出的异常咒力波动而已,是为了骗过那群人留下的幌子。
的场灼声音平静:咒术界的上层还有内鬼,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命令交给我的理由是为了灭口,防止悟提前追踪到这条线路这么信任我,也不枉我保持了十年份的演技。
加茂宪纪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面前的这个人平日里是不会对他说这些的,面对御家和上层,他一直都表现出守礼恭谨的态度,但现在的他明显已经露出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前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后台放不进存稿箱,干脆直接发了。求求别再抽了
第118章
宪纪君,你所期待的咒术界,会是什么样子?
的场灼突然问。
这位三年级的学生陷入沉默,不出意外的话,他也将在明年高专毕业之后,踏进咒术界的势力博弈当中。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末了,他回答道,这是一个不出彩但也不出大错的回答,尤其是面对如今这个立场不定的的场灼时。
大概和你一个年龄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以后绝对不要去当被咒术界驱使的术师,而且也绝对不会搭理这个的场家,十年过去以后,这个愿我望的哪一边我都没有做到。
他笑了一下,难得有了回忆过去的心情:真要说这么做的意义,是为了完成朋友的梦想。朋友是那种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我也承蒙了他的很多照顾所以在把他想要实现的愿望完成得差不多之前,实在没办法过那种只有自己优哉游哉的日子。
的场灼收拾着自己的咒具,加茂宪纪站在一边旁观,其中大半竟然都是符咒。
末了,他将弓箭背在身上,嘴里含住一片树叶,最后用一条白色绷带缠住了自己的单只眼睛。
最后一次机会,这并不是咒术界直接下达的指令。
的场灼将符咒细细密密地贴在自己的小腿和手臂上,仿佛他本人整个人都被他人的咒力所裏:而且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如果你想要保留加茂家的有生力量,这个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是不会责备你的。
如果这样想的话, 第一次您来找我要资料的时候我就会拒绝了。
少年沉稳地说道,态度毫不犹豫:比起这些,我可否知道更多您多年以来搜集到的情报呢?
而另一边,巨大的帐在东京涉谷降下。
吉野顺平待在的场家的某处结界内,表情格外不安。
虎杖悠仁在任务执行之前和他通过气,而这段时间的情报整理也足够让他明白,那个真人先生究竟是个怎样想弄他人生命,以玩弄人类为乐的恶徒。
他从未作为咒术师战斗过,而现在,也只是被勒令待在结界内部,防止发生意外。
而同在一间屋檐下的双胞胎收拾着自己的咒具:绳索、手机和布偶,正在做出发汇合之前的最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