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国便看到许多诈骗电话防范的公益广告牌,不安地接起,来电人声音嘶哑,勉强能听出是个女人,她低声问我:“是苏何忧吗?”
我提着袋子,站在商场中岛,心存疑虑:“请问你是?”
“我是屈莹,”她说着,突然咳了几声,“陆予森的继母。你还记得我吗?”
我心中一震,小陆太太的声音原先是很轻柔的,有种婉约的动人,和她的人一样,美得很有风情,怎知几年的病床生活,竟将她的声音变成此番可怖的模样。
而她的语气,似也带着一种压不住的恨意。
“您有什么事吗?”我压下心头的起伏,问她。
“我想见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粗粝的嗓音幽幽道,“我在爱慈疗养院,VIP九号楼。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是什么事呢?”我犹豫着问。
“电话里不能说,和陆予森有关,”她微微一顿,补充,“是陆予森的秘密,如果你告诉了他,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了。”
我只身前往爱慈疗养院的原因,不是我想要知道什么,而是我天真的认为,我可以替陆予森掩埋他的秘密,就像他无条件接受我一样,我也想替他做什么。
我打车到了爱慈疗养院,门卫一听我是来找小陆太太,便打开了侧门,没让我登记访客,直接进入了疗养院里。
爱慈疗养院在郊区一座矮山的半山腰,是市里最大的疗养院,院内绿意森森。
除了一栋小高楼外,其余都是隐没在树影中的别墅。
我坐着观光车,到了九号楼,下车看见两个眼熟的保镖站在门口。
保镖替我开了门,我走进门里,温暖而干燥的空气迎面而来,带着一股植物的香气。
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大厅里没人,我听见二楼有咳嗽声,便大着胆子往旋转楼梯走,刚走到楼梯旁的柱子下,我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压住,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湿毛巾紧捂住我的口鼻,我眼前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