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都市生活>待到风清月白时> 第24章 公主,即是麻烦,驾临盘阳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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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主,即是麻烦,驾临盘阳老府(1 / 2)

盘阳老府依山而建,取游龙之形,显苍松之韵,铺一千八百六十五级台阶自山脚至山腰府门。

“盘阳老府”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赫然悬在头顶,仿若一个长须飘飘的老者用慈爱的眼神望着来客。

但是朔月却觉着更像是个傲慢的老头居高临下地冷眼相待。

她不禁瞪了那四个字一眼,不就是开国国师建的学府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何不能坐轿子上来?走得本宫浑身酸痛。”她嘟嘴朝冷清风撒娇。

“一千八百六十五级台阶,代表着我国高祖罪己诏中写的所有罪责。先祖希望入老府的学子们,能在走完这些台阶后清晰地认识自我,既罪己,又释怀。”冷清风边说边敲了敲府门。

嘁!朔月悄悄白了白眼,她可听不懂什么罪己,什么释怀,只觉着这是借高祖沽名钓誉罢了。

吱呀,老木所制的府门缓缓敞开,门内立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小童,见到冷清风,喜出望外,说道:“冷师兄,你回来了!”

说完,亲昵地上前拉住冷清风的胳膊。

“我也回来了,你怎地不叫一声?”背着齐绅的常瀚有些吃味地说道。

小童连忙向常瀚行礼:“常少好!”

“小鬼,眼里就只有你冷师兄!”常瀚空出一手死命将小童的头发揉乱,“去!到小月的院中把轮椅推来。”

小童朝常瀚背上看了看,点点头转身跑进老府深处。

跨进府门,迎面而来的仍是蜿蜒而上的石阶,被郁郁葱葱的柏树包围着。

“又要走啊!”

看着隐没在林中的小道,朔月顿觉浑身无力,赖在原地不肯再走。

“没几步了,离角丱院只有两百多级台阶而已。”

“不走了!”朔月甩开绿芽扶着自己的手,用帕子扇着凉风,气呼呼地说。

冷清风呆站在原地,有些无奈。他明知朔月是在耍小性子,也知道如果自己说几句软话便能解决,但他就是说不出口,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绿芽。

“公主,若走回去,又要一千八百多级台阶呢。”绿芽在她耳边说完,朝秋秋的背影喊道,“公主金枝玉叶,高祖血脉,这盘阳老府竟如此不懂规矩,一个人都不来迎接!”

说着她悄悄拍了拍朔月的手背。

主仆多年,这点默契还是在的。

朔月立刻会意,假装劝说绿芽道:“哎呀,绿芽,我今天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的,不可如此无礼。”

“是,公主!”绿芽应完,低头劝说,“我们歇歇再走,一千多级都走过来了,还怕两百级台阶吗?”

朔月咽了咽口水,悄悄瞅了眼冷清风,又望望面前的台阶,叹了口气,用帕子擦擦耳后的汗水,说道:“走吧。”

绿芽笑着又扶起她,往前走去。

“公主若累了,待会儿在角丱院歇一歇,傍晚再去修齐平府好了。”冷清风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方法,算是安慰了。

“修齐平府?”从刚才开始,朔月对盘阳老府各个院落甚是好奇。

“那是老师与各位师兄休憩、学习的地方,只有通过了角丱院、韦弁院的考试,方能进入那里。”冷清风解释说。

“那……”朔月转头看了看常瀚,问道:“常家的人住哪儿?”

“修齐平府内专有院落,是给老府的授课先生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

“哦~~~”朔月若有所思地答道。

穿过柏树林,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二三十间青瓦矮房,围绕着一幢五层高的楼宇而建,那楼宇青瓦白墙,青藤环绕微掩的院门,门上工整书着“角丱院”三字。

“师兄,”此时院门打开,被常瀚唤去做活的小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推轮椅的少年,“常少。”

“哎呦,可算来了。”常瀚立马将齐绅放下,一同扶到了轮椅上。

“垂垂,”冷清风唤那小童道,“命人在偏厅设些茶水点心,请公主歇歇脚。”

小童听到“公主”二字,朝朔月瞧了瞧,回答说:“是。”

随后又转身离去。

“几位请。”少年侧身,大敞院门,将几人迎了进去。

跨进门,前院青砖铺地,左右两边各整齐摆放着五个水缸,缸内铺满莲叶,粉色莲叶探头而出。

“好生奇怪,”齐绅惊异道,“此刻不是莲花盛开的时节,怎地这里会有莲花呢?”

“这是我家小妹的……”常瀚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奇怪的称呼。

“实验品。”冷清风接道,“月儿从小喜欢摆弄花鸟虫鱼,这是她改造后的莲花,一年可开两季。”

“实验……品?”这个不陌生的称呼,让齐绅皱了皱眉。

“就这么叫的,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提起胞妹,常瀚来了精神,“别人家的姑娘见到只虫子,吓得魂飞魄散,她倒好,不仅抓在手里把玩,还要找它的窝。跟个男孩子似的。”

“二小姐性情活泼,定很招人怜爱吧。”齐绅笑着问道。

“是招人恨。老府上下哪个家伙没被她欺负过。”

“还被欺负得心服口服,因为都比不过她。”冷清风嘴角上扬,只有谈到与常月有关的往事时,他的心情才如此轻松。

“所以爷爷经常说,她投错胎了。”常瀚念叨道。

齐绅望了眼朔月,饱含深意地叹息道:“太可惜了。我因身有残疾,不能出谷,无缘得见二小姐。”

朔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她微微皱眉,紧咬了几下嘴唇,眼睛狠狠地盯着那几缸莲花,恨不得立马上前都砸了。

“天下万物,皆有命数。”她嘲讽道,“常姑娘擅改天命,也不怕……”

未说完,接触到冷清风不悦的目光,立刻收回了最后那个词。

“多谢公主提醒,”常瀚自明白她要说什么,自嘲说,“也许正因如此,小妹才会折寿,放着大道不走,非走悬崖,失足掉了下去。对吧,公主?”

常瀚在试探自己。朔月听出来了,她避而不答,忽听得前方传来朗朗读书声,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那是学童们在读书。”那名少年回答道。

“盘阳老府的学生,大都五岁入学堂,十岁之前都在角丱院读书学文。这会儿该是在上最后一堂课吧。”

冷清风走上前,那稚嫩的朗读声,勾起他儿时回忆。

“哦。”朔月一点都不感兴趣,心想这平民的书堂能好到哪儿去,可能比皇宫中的太子学府还要沉闷,“本宫乏了,不是说去偏厅吃茶嚒?”

她挑起的话题,却被她生生给掐断了,弄得其他人甚是尴尬。

引路的少年却面不改色,微笑着说:“公主这边请,穿过前院便是偏厅了。”

说完,推着齐绅往里走去。

“这少年倒是好脾气。”绿芽不禁夸了一句。

朔月有些惊讶,瞅了她一眼,说道:“不过是个有点眼力劲的小鬼而已。你怎么回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让你春心荡漾了?”

“公主就会说笑,”绿芽捂嘴笑了笑,“奴婢只是觉着这个少年处变不惊,有些能耐而已。”

“哼!绿芽,你可真不会看人。”朔月不以为然地说道。

绿芽跟在身后,微微笑了笑,双眼悄悄盯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了一番打算。

原以为偏厅里,仅有垂垂小童及几个奉茶的奴婢,却不想,进得门来,见到常栋站在厅中。

“草民常栋,参见公主殿下。”常栋行礼道。

朔月一边想着,总算来了个懂礼数的,一边佯装谦逊道:“二爷不必多礼。朔月今日是来拜见长辈的,应是朔月给二爷行礼才是。”

还未待她装模作样低下头来,常栋便伸手阻止:“公主折煞草民了。您金枝玉叶,怎可向我等行礼呢?”

朔月暗自得意,心想这常栋毕竟年纪大,比这些小辈们懂规矩多了。

“公主请上座。”常栋将朔月请上首位,其他也依礼入座。

朔月坐定后,对常栋说:“朔月此番前来,一是想向几位长辈请安,二来...”

她转头看了看齐绅,对方没有任何表情,心头稍稍轻松了一下,才回过头来继续说道:“二来,是向长辈们求助的。”

冷清风和常瀚吃了一惊,不明朔月话中的含义。

“哦?不知公主有何吩咐?”常栋见侄子和师侄皆表情惊讶,想来他们是毫不知情的。

“二爷...”朔月刚叫了一声,便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半天才哽咽地说下去,“那孟婆...孟婆她...她想杀本宫。”

哦——是为了这事。

常栋稍稍宽了宽心,回答说:“此事侄儿常瀚已来信告知,但草民不明,公主可是与这孟婆结了仇?”

朔月低头擦泪,借此遮住自己心虚的表情,她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齐绅见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冷笑。

偏偏被常栋看到了。

常栋心中纳闷,但此刻不适合询问,便摁下再说。

他问:“既然公主与孟婆无过节,她又为何要杀您呢?”

“那婆子古怪得很,谁知道她是不是看本宫不顺眼,所以想杀本宫。”

“齐兄,”常瀚问,“你当时也在场,可看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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