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寺。
拓跋衍心中思绪一晃而过,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了眼底暗暗流淌着的阴森和戾气,面上仍是带笑道:“听起来倒是颇为有趣。”
“与你我的相识有几分相似。”
年轻的帝王将少女细软的手执到唇边细细亲吻,复尔抬眸:“若不是相宜,那我早便沉入那塘中,此刻应只剩骨头了。”
昏黄烛光下,青年幽深的翠眸便是愈来暗了几分,诡谲深邃,话声仍是含着笑意,乍一看去,竟有一种野兽披了人皮不通人事的诡异味道。
相宜未瞧,只是懒懒应了声。
他要感谢的应是血契才是,若不是血契,她只需记起时烧几钱纸上几柱香罢了。
年关虽至,百官休沐,礼部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原因无他,过了年出了正月便是圣上的万寿节,正正逢了二十五这个整,于是礼部早便开始准备,生怕出了丝毫差错惹来祸事。
毕竟无人不知,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朝堂之上虽是几次恸哭,多为失态,谋事推令却是狠戾异于常人,便是前一刻还涕流满面,下一瞬即可收起愁容,端坐肃颜。
其中转变之疾,令人心下恍恍。
谁知过完年首次早朝,乾元帝却提出要巡狩山东,泰山封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