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话声虽然很轻,但张明心中大吃了一惊,他的身形突然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强自控制着已经离手攻出的指剑,射向那人身边的空处。
张明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深吸一口气:“请问,您是。。。”以张明此刻的功力,想控制自己打出的劲道,绝不会搞得如此狼狈,张明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父亲的老朋友,那么自己的样子越狼狈越能表现出自己不愿伤人的好品德,演戏么,张明是大行家。
那人轻轻一挥手,张明的拳劲莫名的消失了,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掀起:“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贤侄不愧是乘风的后人,呵呵。。。”
张明凝神看过去,那人悠然的站在那里,含笑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很大,目光清澈而又有神,鼻梁端正高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仪态,不过他的脸上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很深的酒窝,这又给他平添了几分和善。
修真者在凡间游历,最讨厌的就是普通人用怪异的目光看自己,所以连天均真人和雨恩长那样的高手,都在来到上海之后换上了俗世的装扮,而眼前这个人居然是一身古装古色的穿束。
那人周身上下都隐隐闪烁着华光,比神采、比风度他都是自己平生仅见的,换句话说,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在天均真人和雨恩长之上!那么拿他和萧破浪相比呢?张明在心中简单的思索了一下,没有办法做出比较,萧破浪性格内俭,除非他动了真火,否则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样子都和普通人差不多。
“前辈,您是家父的。。。”张明摆出一付很恭敬的姿态问道。
“我姓师。”那人微笑着,上下认真的打量了张明一遍。
张明的心犹如被天雷击中了一样,翻起了狂澜,在修真界中,实力在天均真人和雨恩长之上的,姓师的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前辈是。。。师宗主?!”张明露出一付又惊又喜的样子,在这同时,张明极其隐晦的运作起念力,硬生生逼住了自己的心脉。面对着这样的人,只要自己心跳的速度或者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都很可能引发对方的疑虑。不过,强自逼住心脉的举动给张明带来了剧烈的痛楚,饶是张明很能演戏,他的脸上也飞起一抹红晕。
“贤侄,如果你也象别人一样叫我师宗主,就把我叫远了,你还是叫我师叔叔为好。”师莫玄注意到张明的脸色,不过他误会了:“贤侄,你刚才收功收得太过急躁,是不是受到内伤了?”
张明连忙借坡下驴,苦笑道:“师叔叔,就算受了内伤,也总比贸然向叔叔动手,然后回去受师父责罚要好。”
“萧破浪的脾气还是象以前那么暴烈么?”师莫玄嘴角露出笑意,眼睛看向远方,一付缅怀的样子:“自从乘风师兄遭遇不测之后,我去过萧家几次,不过破浪师弟发动了萧家所有的法阵,我总是不得其门而入。本来我是想和他商议为乘风师兄报仇的事,可找不到他,最后只能自己去了西方。”
张明眼角挂上了泪水,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听师父说过,师叔叔身单力孤,最后被婆罗门教徒联手打成重伤,我替家父在天之灵谢谢师叔叔了!”
师莫玄摇摇头:“贤侄,这个‘谢’字不要对我说!想当日我和乘风师兄情同手足,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为他报仇!可叹的是,你师叔叔的功力不高,不但没能为你父亲报仇,还碰得头破血流逃了回来。”
张明叹道:“师父说过,当年受过家父恩惠的修真者有很多,但家父遭遇不幸,只有师叔叔挺身而出,为家父去报仇,真是令人概叹啊!”
师莫玄又摇了摇头,脸上的悲色丝毫未减。
张明道:“当日师父也想去西方为我萧家报仇雪恨,不过我那时候还小,师父说,他想了很久,最后不忍心我成了一个无人照管的孤儿,还是留下来,师父总说自己是一个懦夫。”
师莫玄正色道:“破浪师弟这种选择才是明智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