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塔。
那,通常应是作为伦敦的观光胜地而被理解的单词。
但是,在魔术师们之间却是意义截然不同的单词。
既是统括了大量魔术师们的“协会”的心脏部位,同时,亦是以培育年轻魔术师们为目的的最高学府。
尤其是那座作为地标的古老建筑更是魔术师们心中的圣地,能在这样的地方占有一席之地,是无数魔术师的梦想。
就在这座圣地的上层,那座古老的时钟的刻度iv所对应的位置,一对正处于人生中最黄金时期的男女站在窗户边,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广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一个留着深红色短发,穿着西装的干练女人提着手提包路过钟塔前的广场,男人才悠悠叹了口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还能把人拦下来。”
“拦下来又有什么用?”女人微笑着问。
“明知故问。”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女人,“当然是代替她去冬木,那件圣遗物我一直放在书房里,你随时可以拿走。到了冬木后,你直接去找慎二,只要你不破坏他的计划,他会配合你的——让从者永久留在现世的方法他肯定有。”
“你就一点都不嫉妒?”女人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声音里也多出几分戏谑,“我可是你的妻子。”
“嫉妒,当然嫉妒。”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是一种包含着不甘、落寞却不可动摇的意志,“但是经历过那次的死里逃生,我想通了很多事,现在的我只想实现你的愿望。”
“是曾经的愿望,不是现在。”女人摇头,脸部的线条越来越柔和,“你想通了很多事,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每个女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做梦,梦见白马王子,梦见帅气的骑士。但那只是一场梦,终究都会醒来的,而且醒来后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可笑。我虽然不会后悔做那样的梦,却不会再次去追寻。”
“你可以追寻的。”
“追到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过去的残像。比起过去,我更重视现在,更重视眼前的人还有我们的家。”
“索拉,你真的变了很多。”
男人笑了,如同冬日里和煦的阳光。
曾经的锋芒,曾经的骄傲,曾经的目空一切都因为时光的打磨而变得圆融通达,就像是一把绝世宝剑有了剑鞘。
“你也一样,肯尼斯。”
女人则是一排从容,将自己的韵味发挥到了极致。
这个世界上的漂亮女人不少,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美丽的容颜终会逐渐老去,成为普通女人中的一员。
索拉曾经也是那样的女人,但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她成长了许多。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花瓶,即使容颜不再,她依旧可以靠着她的气质,她这些年的人生积淀成为一朵典雅的牡丹花。
所以,这一对男女才会拥有现今不可动摇的地位,才会如此的如日中天。
“不过,如果你决定要去,我会陪你一同奔赴战场。十年前败得那么惨,你多少也会有些不甘吧,也不是没有人拿这件事攻击你,说是你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听到妻子略带挑衅的话语,肯尼斯很随意地挥了下手。
“随他们怎么说,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至于不甘肯定是有的,但也让认清了现实,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工房里做研究比较好,战斗不适合我。而且你我都走了,韦伯那边谁来照看?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其实很想去。退一步说,就算去了,这次战争的主角也不会是我,那可是慎二的大本营,不用想都知道他做了多少准备。不过——”
说到这里,肯尼斯看了一眼下方,那个被两人关注的西装女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能看出来的事情巴瑟梅罗也能看出来,为什么还会派她去冬木?她是最优秀的‘执行者’,极为珍贵的人才。如果她死在冬木,巴瑟梅罗承担的压力绝不会小。”
“会不会是让她去辅助慎二?”索拉问。
肯尼斯摇头:“不像,执行者身份太敏感,为什么不从clone大队里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