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彼时在妓馆后院某处,有一个身影正鬼祟地出现在夜幕之中,才行进几步,便在无人发觉之下,钻进了一个小门。
妓馆中虽处处烛火,却在粉腻的粗布灯罩之下,显得格外的暧昧,更叫人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有管弦之声从不远处传来,甜腻的歌声中满是“十八摸”般的调|笑,他眸光微微一紧,转身寻着一处楼道,继续前行。
到底是南郊最大的妓馆,亭台楼阁虽然不多,主院却有三层,最底下一层,此时正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第二层则一连排顺着好些厢房,时不时传出些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第三层虽也都亮着灯,但抬眼望去,却只有一处厢房房门大开,里头隐约有人影。
他眉心一凝,便往那处厢房而去。
一股淡淡的清茶香一直在门前打转,一阵极为清亮的女声传来,“没想到妾这寒舍,还能请来如相爷这般高贵的客人,还真是蓬荜生辉呢!”
刚至门口的霍桑倒也没多少讶异,只是顿了顿后,抬脚走了进去。
第48章 刑讯逼供 晋江独家首发
厢房内倒是比霍桑想象得还要雅致些, 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正跽坐在茶几前,烹制着手中的香茶。
那女子微微抬眉,一双媚眼在霍桑身上游离了片刻, 突然轻轻一笑, “相爷果然俊朗不凡。”
霍桑一如既往地冷着脸, 立在屋里淡淡地看着她。
此女子虽身处风尘, 却衣着保守,懂得礼仪更懂得烹茶, 举手投足之间倒不似个风尘女子,更像是正经女儿家出身。
女子手中的茶已烹至尾声,她欠了欠身,抬手请他入座,“正巧了,妾得了一壶新茶,相爷不如品一品?”
霍桑依旧冷着脸, 虽闻声坐下,但却对面前送上门的清茶视而不见, “不巧, 本相的夫人说, 本相最适合白水。”
“哦?”女子诧异地挑眉一笑,“相爷竟这般惧内。”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语气却勾人得带了丝挑衅,“那相爷深夜来寻妾, 夫人可曾知晓?”
话音刚落,她面前几面上多了一株植物,她微微一愣, “相爷这是何意?”
“你猜。”
短短两个字,却字字气势逼人,紫衣女子心尖微微一颤,良久才突然笑了起来,“相爷是大人物,说的话总有深意,奴家一介女流,哪里听得懂?”
“很好,本相倒是不介意帮你回忆一番。”霍桑冷着声音道,“六年前京都内乱,那些人对你做了些什么……”
“住嘴!”女子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凝视着他,“相爷大老远来妾这儿,就是想要揭妾的伤疤不成?”
霍桑的眸子更阴冷了,甚至仿佛带了些阴毒,“你若是想让整个南郊甚至整个京都都知晓那些事,本相倒是可以如你所愿。”
女子突然笑了,“人人都道霍相爷是个铁面酷吏,可谁知晓,相爷不止面铁,心也铁。”
霍桑暗自咬牙,但声音却依旧平稳,“告诉我,是谁在指使你?”
她顾左右而言它,反问道:“相爷当真觉着,六年前的那场内乱,是晋王所为?”
他眸光微动,这些日子围绕在他脑海中的所有困惑竟被她的三言两语给解开了。
他微微展眉,捡起几子上的那株醉梦仙轻笑一声,“西域的东西?你们还真是有心。”
“对付像相爷这般高深莫测的人,若不拿出些真东西怎么成?”
说话间,有一股淡淡的微香在屋子里慢慢围拢,霍桑明显觉着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女子见状,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自信也慢慢回来了,“相爷既然知晓它来自西域,自然也知晓它的功效是什么。”
她将他手中的醉梦仙扯了过来,顺势掐断了几片草叶,碧绿的汁液瞬间从草叶的断口中流出来。
面前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可霍桑却觉着四肢有些不受控,神色甚至也开始涣散了。
“实不相瞒,妾早就在茶水里加了料,谁想一向爱喝茶的相爷今日却不喝了。”她掩嘴一笑,“看来那传闻是真的,相爷当真是个爱妻如命的惧内君。”
“可就算如此,相爷以为妾就无从下手了吗?”
她微微倾身,手指抚过霍桑那张俊郎的脸颊,手腕镯子上的铃铛叮叮作响,伴随着一丝淡淡的甜腥味。
这便是方才在屋子里游荡着的味道!
“相爷,妾劝您一句,今后孤身一人可莫要来妓馆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受伤的可是你自己呢!”
她的手从脸颊上慢慢往下移动,顺过他那精致的喉结,直接钻进了他的衣襟里,嫩滑的肌肤在她手中游走。
她啧啧几声,“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也不知爱妻如命的相爷,若是被发现出现在妓馆,还被十几个小娘子围着,会是个什么样子?妾还真是很好奇呢。”
“哦?是吗?本相也有些好奇。”
低沉的声音才刚刚响过,她便瞬间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便觉得自己喉间一紧。
当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被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他的神色不知何时已经清明了。
这不可能!
彼时在二楼角落的某个厢房内,暖黄色的灯烛将整个屋子照得十分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