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非常愤怒，情绪逐渐失控，双眼充满仇恨的李衡之，听到张凡说他的父亲可能已经死了，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那咬牙切齿的说着，可是话说到了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张凡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眼中的仇恨和愤怒并未退去，愣怔的看着张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凡重申道：“他可能已经死了。”
“谁...谁死了？”
李衡之又不傻，他当然知道张凡所指何人，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只好装糊涂的问了一句，就是想再精准的确认一下，到底是谁死了。
然而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问话的语气都带着颤音了，潜意识的觉得这是一件自己根本无法接受的事。
“你父亲可能已经死了。”
张凡这句话，就像是一柄利剑，直插李衡之的心脏。
李衡之突然脸色大变，身子晃了一晃，很明显，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比晴天霹雳更加震撼，比山崩地裂更加令他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
李衡之的声音，颤抖不已。
张凡知道，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即便李衡之再怎么憎恨自己的父亲，但父亲终究是父亲，血浓于水的这层关系根本就改变不了。
况且，据他所知，王老怪一直都把李衡之当做最疼爱的弟子，这么些年了，即使王老怪刻意隐瞒俩人是父子的关系，单凭师徒的关系和这些年培养的情谊，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得知这个消息都会接受不了。
他看得出来，李衡之只是突然接受不了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而已，但内心深处还是非常的在意父亲的。
如今得知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死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你父亲，他可能已经死了，不过我不太确定，但白八九不离十，基本上可以确认了。”张凡说道。
王老怪自己一个人留下来阻拦鬼王殿的追杀，那些戴着獠牙面具的人倒还好一些，实力不算很强，对大成期的强者而言，算不上威胁，但那个精瘦男子却不可小觑，尤其是对方手里还有一件不知道真假的残缺灵器，这也是王老怪留下，让他们走的原因，如果那件残缺灵器是真的，最后可能所有人都走不掉。
所以，很大可能，王老怪已经惨遭毒手了。
“什么叫可能？不确定？八九不离十？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说认真的？张凡，如果你是开玩笑的话，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李衡之一连几问，其实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八成，因为要不是父亲出了事，张凡绝对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他父亲临时锁托，只是他不肯接受现实罢了。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张凡问道。
李衡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凡的眼睛看，他企图从张凡的眼神中看到其撒谎的一些端倪，可是张凡的眼神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几秒后，他忽然非常暴躁的捂着头，然后疯狂的抓弄自己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洗而打结的头发，随后，他很痛苦的蹲了下来，继而跌坐在地上，有些状若疯狂的低喃着：“这不可能，他是大成期强者，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他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张凡，你一定是骗我的，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死的，不会的，你说的话是假的...”
李衡之跌坐在地上，状若疯狂，双眼赤红，嘴中不停的呢喃着。
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父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