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细缝，他关注着沐如雪脸上的神情以及眼神的变化，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除了说话的人，谁知道？如果只是仅从对方说出口的话就直接去判断真假的话，那太草率了，什么时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张凡自从跟着老师以后，就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如何从一个人的眼神，表情，甚至是说话时的语气，身上的一些细微的动作去判断真与假。
他现在就是要判断沐如雪刚刚那句话的真假。
有时候不需要去判断，因为真假的结果并不重要。
可是这次的结果却很重要。
直接关系到他下一步的决定和对沐如雪的态度。
沐如雪的眼神没有闪烁，聚焦一直在他的身上没有左右摇摆，脸上的表情很除了对他的实力感到的震惊外，没有一丝心虚的模样，然后身体各个部位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从各个方面来综合判断，沐如雪刚刚所言，应该并不是想要拖住他而故意撒的谎。
所以，沐如雪所言，是可信的。
不过，他仍然开口问道：“你不是说把他们关押在地牢了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毫发无损了？”
“我刚才说把她们关押地牢，那是故意气你的，我说过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最后一天来了，还让我误以为你是一个抛妻弃女的混蛋，我当然要借机气一气你，再说了，你还让我妹妹误会了我，我能不气你么？”沐如雪解释道。
张凡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开口解释道：“你看我身上这身衣服就应该看得出来，我出门在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当初只告诉我来七剑宗，你告诉我七剑宗的准确位置了么？你知道我在这大山里面找了多久？要不是洗澡的时候碰巧被你妹妹给看见了，就七剑宗这个位置，你认为一个完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人需要找多久才能找到这里？这些问题你想过了么？”
张凡真的不喜欢解释，因为老师教过他，解释是一个男人最懦弱的表现，所以从哪以后，无论做什么，哪怕队友被自己的大意害了，他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过，只知道埋头苦练，希望能有朝一日为他们报仇雪恨。
他没有解释，但他做到了。
然而这次，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解释，他细细想来，应该就是对方没有给他准确位置，导致让他几天没找到七剑宗在哪，心里面憋着一股火呢。
“这...”
沐如雪一下就傻眼了，因为张凡所言，的的确确是她没有考虑过的，当初抓走张凡的妻女，只是为了逼张凡和周神医来七剑宗走一遭。
找张凡，是因为张凡有可能是九极门的传人，这若为真，对七剑宗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崛起的机会。
找周神医，一为她母亲的病，二为沐家身上的诅咒。
只可惜七剑宗寻周神医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踪迹，她亲自带人前去，结果却功亏一篑，根本就没有看到周神医本人，她不知道周神医是故意躲避，还是有意而为之，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一定要把人请来，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周神医才有可能找出沐家诅咒的真正原因。
结果张凡如约而至，虽说已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但总好过直接不来。
回答不了张凡的话，她干脆转移话题，问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叫上周神医一起来吗？难道她不管她的孙女了？”
“你别扯开话题，先回答我，为什么不把准确地址告诉我。”张凡一脸执着道。
“额。”
沐如雪脸上露出苦笑，本想转移话题直接绕开的，可是张凡又揪着不放，她只能正面回应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当时没考虑周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她冲张凡深深一礼，九十度鞠躬，态度和语气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