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胡堃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你的兵力配置我们团只有我和两个副团长还有参谋长知道,别的就是几个营长都不知道详细,怎么走漏?你怀疑我们不成?”
胡堃的语气虽然满是埋怨,但桂勇听了却很放心,别人不敢打包票,这几个却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计,都是从义军时期就在队伍里的,套用前人的旧话,那是“从龙旧部”,现在一个个都是中流砥柱,谁会不好好干而去给小鬼子卖命?他的心便放了下来。
“那就好。”桂勇想了想,还是不敢大意,只说,“那你注意点,说不定随时需要增援。”
“好,就等你这话!”胡堃原来对捞不着一线任务而耿耿于怀,认为李杜偏心,现在桂勇一说,立马兴奋起来,“要不我现在就派人杀过来?”
原来两人互相抬杠的时候,桂勇私下拍胸脯说自己完全可以顶足15天,而胡堃则不以为然,不过现在战斗既然已经打响,战前的一切玩笑都成云烟。现在这个时候,两人要对辽阳数万将士、辽东数百万军民负责,哪里还容得下意气之争?
“不用,我先盯着,掂一掂鬼子的分量,你少安毋躁。”这时的桂勇,反而开始沉住气,从容不迫起来。
既然鬼子玩花样,桂勇也不甘示弱:“给我接炮团,重炮一律不得攻击,其他炮火,要服从阵地指挥官命令。”在国防军体制中,不仅师有师属炮团,团也有团属炮营,炮营主要装备了步兵炮和迫击炮,威力一般,密度不小,足见防御功力。
远处的出发阵地上,立花、岛田乃至一干高级军官都在焦急地观看着战况。虽然被国防军的重炮扰乱了整体进攻架势,但毕竟已精心调兵遣将了好些日子,全局部署和个体细节都到了非常详尽的地步,全军上下都抱有很高的期望,只是,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是,仁田师团长为什么拟定这样一个进攻方案,而且,居然还得到了大谷师团长的同意!
日军没有空中侦察,所有的情况侦察都是依靠骑兵部队完成的,为了准确地探明国防军的防线和难易程度,朝鲜军和关东军的骑兵部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先后有60余人在侦察过程中被国防军击毙,而且就在进攻发起之前,所有的情况侦察也谈不上足够充分与完善,辽阳的特殊结构与国防军的严密使得日军不可能有太多的情报渠道。这已经不是10年前的日俄战争时期了——那时候会有中国民众为日军提供线报,这也不是20年前的甲午战争时期了——清军会留下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让无孔不入的日军间谍看得真切。
可是,即便是不够充分有力,这些高级军官也能从第一眼就判定各处阵地之间的难易程度,也能判断出防御强度的高下,相信仁田师团长决不至于看不出来,可为什么偏偏要舍易就难呢?还有,大谷师团长为什么也会对这个明显不合理的命令持同意态度呢?军部是下了严令要求尽快拿下辽阳,可已经在辽阳城下的关东军和朝鲜军都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再急也不能出昏招吧?
望着脸色凝重,甚至很想开口发问的部下,大谷笑了:“诸位不必担心,支那有句古话,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要看那处阵地不利于进攻,对于防守方而言,不会看不出关键的关节,所以,我军的机会来了……”
所谓“虚实结合”的话,本来就是一种套话,放在哪里都是没错的,但是,你凭什么断定哪里就是虚,而别处就是实呢?
众人还在回味,第二个令他们措手不及的命令有紧接着下达了:“炮兵阵地前移,进行抵近射击。”
“阁下!”立花和岛田再也忍不住了,双双跳了出来,当然,立花对着是仁田,岛田对着是大谷——对自己的直接上司进行质疑,他们认为是不合适的,互相交换一个对象,那就可以了,反正,只要把意思说出来就行。
“我坚决反对炮兵阵地前移,目前,支那人的远程重炮虎视眈眈,虽然暂时停止了射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恢复,阵地前移,意味着我们得不到太多的遮蔽,对于防御是相当不利的。另外,直到今天为止,除了支那人的远程重炮外,其炮兵实力并未暴露,贸然将炮兵阵地前移,无疑将我军的炮兵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岛田声音很大,明着是说给大谷,实际说给仁田。
立花也在旁边帮腔:“除非我们能够获得对支那炮兵的压制优势,否则一旦前移会受到双重压力,炮兵的困难更大。”
“听我把话说完。”大谷没有理睬两人的言语,继续道,“重炮先动,务必在2个小时内抵达新位置,其余火炮可以暂时缓一缓,至于攻城臼炮的损失,我已经向大本营做了汇报,几天后会有新的武器从大连运抵战场,增强进攻力量!”
只把重炮前移?
疯了,这一定是疯了。岛田嘟囔着,如果说增强炮火覆盖,压制国防军工事火力的目的还有一丝道理外,那么重炮前移就完全像是在自杀。重炮威力是大,可射速低、操作累赘,哪里敢用于一线拼刺刀?
仁田师团长发话了:“照大谷长官的命令去做!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