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真的陷入了困境。
虽然王辉已经替沈欢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但是，由于被骗生产了大量不合格的口罩，沈家的资金链，进入了最紧绷的时刻。
随时会断。
王辉卸任鼎信总裁，也无法施加影响。
即便是关凤耀，也无法出手。
他是个生性凉薄的人。
对王辉，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亲近。
现在，沈家出了问题。
他巴不得沈家就此一蹶不振。
这样就可以保证王辉在家中的稳固地位。
当然，沈成海也想过要找关凤耀。
可惜，自己将近四百万的亏损，谁能替他补上？
刚结婚，就找关凤耀？
沈成海不认为自家有那么大的面子。
这里面有很多无法明说的东西，只能靠自己体会。
两家变一家，那只是一个客气话。
而已……
“沈总，他们又来了！”
工作人员冲进沈欢的办公室，急吼吼道。
沈欢霍然站起。
头皮发麻。
口罩都被扣住了。
没有买家。
无法出口。
等于全部报废。
就算要回收材料，也是办不到的。
更要命的是，他当时进材料的时候，是赊账。
客户就在同城。
现在，客户的账款还不上，工人工资发不出。
焦头烂额。
而客户已经连续三天过来要债，大有一种不给钱就不死不休的即视感。
沈欢都快被逼疯了。
现在，哪里有钱啊？
只能指望父亲和质检工商那边交流，看看能不能尽量避免一些损失。
事情，自然暂时不会有结果。
沈欢硬着头皮，走出办公室，打算去和客户交涉。
逼垮了他，客户一分钱也拿不到。
大家是坐在同一条船上。
怎么道理就不明白呢？
但是，当他走出办公室，傻眼了。
这都是一堆什么人？
一个正常得都没有。
瘸腿的、瞎眼的、断胳膊的，被烧伤的……
知道的是沈欢的公司，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收容所。
“什么意思？”沈欢皱眉问道。
“他们……是坐客户车过来的！”工作人员委屈巴巴得说道。
沈欢挠挠头，无奈透了。
这种讨债的方式，最让他头疼。
这批残疾人士，你是打不得，骂不得。
还要跟爷似的，供着。
端茶送水，一样不能少。
保不齐中午还要管饭。
“给他们端水！”沈欢摆摆手。
公司门前的马路对面。
车内。
李程程和一名男子，坐在车的后排。
“你的诊断证明，是真的？”李程程冷冷道。
“那必须的！”男子嘿嘿冷笑道，“说实话，你胆子也不小啊……敢和我在一起说话聊天，就不怕我突然犯病？”
“呵呵……你可以试试。”李程程阴沉着脸道。
男子讪讪一笑：“这种事儿，可不是一般的事儿，你可得说到做到。”
李程程淡淡道：“不用想套我话，还是说，你在录音？”
男子面色一变。
“得了，我知道了，走吧！”男人道。
李程程却径直下了车，狠狠关上车门，让司机将男人送走。
“王辉，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这样，你怎么会自己退场呢？”李程程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