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那秀云所说的,不过是在宋天鹤跟前突出姚婉婉有多惨,也突出这件事情造成的严重后果,若是不查明,这母子俩注定都不会安生。
而他们也吃定了宋天鹤绝对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理,毕竟受伤的是他的功名书生,而眼前跟自己几十年情分的妻子又如此难过……
果真,就见宋天鹤一脸为难的神色,但是终究还是说话了:“宋大军,大武受伤那样重,这事还是查清楚的好,还是叫蓝齐儿来吧……”
宋大军本来十分平静的脸,忽而转向了宋天鹤,眸子里满是寒气,凌厉道:“父亲,你终究还是怀疑我了,是不是?”
宋大军是真的难过了,他这种人,是从来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一个人必须努力很久,才能换得他一丝丝的信任。自从在将军府,他发现自己即便是苟且生存都被人容不下以后,便开始对这里的每一个人充满敌意,只是宋天鹤满满的父爱,让他觉得如春日的暖阳一般,在夹缝中看到了意思希望。
只是眼前的一切,又很打脸地证实了,在宋天鹤的眼里,他这个孩儿不是不可能做那种恶毒之事的,他怎会不失望?
宋天鹤话一出口,得到宋大军如此回应,他瞬间有一种后悔的感觉,看着宋大军的眸子,他已是有些语塞,道:“这……宋大军,父亲没有那样想……”
姚婉婉亦是有些没想到,宋天鹤已经对他这般在乎,堂堂大将军,被一句话问出了愧疚之色,瞬间让他有愤恨,又看宋天鹤很可能要改变主意,于是忙接过话道:“将军,咱们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证据就在眼前,旁人会怎么想啊?咱们叫人来对质,也不过是想还宋大军一个清白,堵住悠悠之口罢了。”
宋天鹤刚要答话,这时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个人来,很是失礼却又一副顾不上的样子,面孔之上满满的都是害怕跟焦急,抱住姚婉婉的腿便喊道:“夫人夫人,大公子想自尽……”
宋天鹤跟姚婉婉瞬间就怔住了,道:“此话当真?”
来不及等回答,宋天鹤抢先一步出了门,急匆匆地走向宋大武的房间,姚婉婉则是惊慌失措地跟上。
屋子里此时只剩下宋大军,他的脸上十分平静没有波澜,听着这消息,他只觉得有一丝可笑。
宋大武那种把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金贵的人,会去自尽?
恐怕是为了保住性命,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还差不多。
那么很明显,这恐怕都是母子俩设计的阴谋,谋害的对象便是自己了。既然如此,他这个主角又怎么能不到呢?
宋大军便起身去了宋大武的房间,们敞开着,里面已经是鸡犬不宁。宋天鹤站在一边作训斥状,姚婉婉抱着哭哭啼啼的宋大武坐在一边,母子俩的样子一般可怜。
宋大军仔细看了看,地上确实是有一只倒着的椅子,不晓得是被踩翻还是故意推翻的。房顶的木椽上则是挂着一根绳子,宋大军一看便发出一阵冷笑,那扣子明明就是一拉即开的那种,看来这宋大武做戏都不肯认认真真地做,若是真的想死,自己安安静静地了结了就是了,怎的还在大清早来惊动将军夫人。
姚婉婉则是抱着宋大武,一副哭天抢地的样子,好似自己的宝贝孩儿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大哭道:“大武,你怎的这般傻,即便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作践自己啊,你要是真的有个好歹,你让额娘我怎么活啊!”
宋天鹤再一边也是十分痛心的样子,呵斥道:“你年纪轻轻的,竟然做出这样的傻事,你光顾着你自己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出了事,你可考虑过我们老两口?”
而宋大武则是一个劲地失声哭着,好似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一般,并不回应二老的责问。
姚婉婉见他不吭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叫过一边的罗云,凶神恶煞地道:“你们这废物,是不是不想活了,好端端地叫你们侍奉大公子,你们就是这样尽心尽力的,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好好说来,大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几日是否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举动?”
那罗云也是唯唯诺诺,一脸被吓坏了的样子,听夫人这样问,他的脸上则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恐惧,似乎是忌惮什么一样,只是朝着空荡处看了看,接着一脸为难,战战兢兢道:“夫人……小的,小的真不能讲出来,小的……”
话还未说完,姚婉婉瞬间发难,十分恼怒的样子喝道:“混账东西,我跟来也都在这里,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此事关乎大公子性命,你居然还要隐瞒……”